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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了他口中所要处置的自然是那地痞和歌妓,抱拳顿首道:“是。”
旋即起身离开。
随着关门声响起,厢房里再次一片寂静。
九千岁望着包袱中的衣物,莹莹如玉的指尖抚摸着衣服上的点点烟痕,像是感受着少女在火海之中的绝望和恨意。
“你说,她是不能回来,还是不想回来。”
那小厮听到这话垂首道:“许是不敢回来了。”
“呵。”
九千岁轻笑一声,眼中却已蕴起浓雾,仿佛一望无底的深潭炼狱。
他五指尽张,将那原本平整的衣物尽数抓在手心之中。锋利的护甲划破丝线,“呲啦”的声响让人心头生寒。
“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咱家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几时。”
……
秋日风渐凉,庭院落花殇。
深秋的午后阳光正好,临安的街上随处可见上街采买闲逛的行人,小贩的吆喝声伴着来来往往的欢笑,显得格外热闹。便是城南的一隅小院里,也充斥着欢声笑语。
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闹。穿着素衣的嬷嬷们正搬着板凳坐在树下摘菜。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映照在地上,像是金灿灿的梦一般。
不一会儿,就见意见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伸懒腰的少女。
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的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随意的用头绳将乌发扎起马尾,高高的抛在脑后,显得俏皮又精神。
孩子们见了她立刻围上去抓着她的衣摆喊道:“姐姐姐姐,上次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沈乾打了个哈欠有些无奈,她成日里午睡一睡醒就拉着要讲故事。
“上次说到哪了?”
“说到飞夺泸定桥!大英雄们逃脱坏人的追杀啦!”
一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喊道。
沈乾嘴角一扬,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却并不焦急说故事,而是挽起袖子搬了个板凳走到大树下笑道:“徐大娘,我帮你摘菜。”
徐大娘笑得眼角细纹蔓延开来:“你呀便摘边说,你说的那些故事,新奇得很嘞。不只娃娃们想听,我们也想听!”
“是啊是啊,姐姐快点说呀,我还想知道大英雄们最后有没有把坏人们都打回去!”
孩子们又跑到她身边,就势坐在地上将她围起,拉着她的衣摆摇啊摇。
沈乾被摇得晕头晃脑,连连道,“行行行,我说我说。”
她一边摘着菜,一边娓娓道来。
“虽然之前的几次战争都夺得了胜利,但是红军们要面临的却是愈加困难的生存挑战。寻常的平原丘陵都已经被大坏蛋们占据了,他们只能往一些艰难险阻,寻常人不敢进的地方去。
所以呢,他们就爬雪山过草地,想要绕个弯子在敌人追不到的地方再次等待时机打倒他们。可是雪山和草地上都没有吃的啊,红军们只能啃树皮吃草根,能捉到虫子吃都是一顿大餐,很多士兵都活活饿死了。
更可怕的是,草地上还会有沼泽,沼泽地寻常时候看起来和普通草地无异,等到陷进去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救了。所以在前行的道路上,有很多的英雄都牺牲了。”
孩子们听到这话瘪着嘴:“为什么要这样,大英雄们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应该让那些坏蛋受苦才对!”
沈乾抖了抖菜篓子:“可是不受苦,又怎么能是大英雄呢?英雄之所以称之为英雄,就是因为他们有着比寻常人更加坚定的信念,愿意为了保佑苍生而牺牲一切呀。即使在饥寒交迫,生死一线的险况之下,他们依旧宣扬着自己的信念,在沿途打土豪分田地,让人们能够拥有自己土地。”
一个头次听故事的大婶好奇:“啥叫打土豪分田地?”
沈乾笑道:“就是把土地都分给种地的人,土地都是百姓自己的东西,每年种出来的粮食也都是自己的,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需要每年再给地主田租。这样每个人都能吃得饱穿得暖。”
“这,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一开始谁都觉得不可能,可就是有这群英雄们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沈乾将手中的葱皮一缕缕剥开,望着透出的洁白如玉的葱身,“如果没有农民种地,哪里来的粮食?如果没有铁匠锻炼,织女织锦,酒贩酿酒,那些富商贵族又哪来的华钗珠宝,绫罗绸缎,琼浆玉酿?本该心存感激,如何变成了理所应当。”
“嗐,咱们这些穷苦人家就是天生的贱命,哪里能跟那些生来就好命的贵人们相比。”
徐大娘听到这话笑着说道,“若是能真能去到府上当个奴才伺候那些贵人,那就是咱们的福气了!”
沈乾扯了扯嘴角,倒也没再说什么。
封建礼教禁锢的思想,哪里是一人之言可以扭转的。她自诩聪慧,可面对着这泱泱白骨垒起的腐朽帝国,却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蜷缩在一角天地以期安生。
如今的大赵宦官当道,鬼魅横行,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