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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就见一楼大堂一个白衣男子正负剑而立,纵酒高歌。旁边有人瞧见了就往他放在桌上的斗笠里放些碎银。
迟柔双臂压在栏杆上兴趣盎然:“这人倒是有意思,在这酒楼里卖唱挣钱。”
这时就听到楼下有客人喊道:“我说书生,你即是上京赶考背着那剑做什么?把剑当了不就有盘缠了吗?”
书生?
四人听到这话都有些惊讶。
听着下面人的话,这人是要上帝都赴明年春闱的。能进京赶考的,都已经是过了乡试的举人,各地官府都有优待,免费赠予盘缠上京,又有驿站住宿,如何会沦落到卖唱的地步。
那书生单手一卷衣袖,朗声笑道:“在下这书是为报效朝廷,为国尽忠,而我这剑是为惩奸除恶,为民除害。”
“你若是做了官,便是官老爷,出行都是下人抬着,哪里还需要剑。”
那人听到这话双指并拢潇洒一划:“非也非也,书乃心道,剑乃人道。人心合一,才得大道。缺一不可,缺一不可。”
楼下看客又道:“嗨,你说那么多大道理还不是穷得叮当。我瞧着你倒不如给咱们舞上一剑,说不定还能多挣些路钱。”
众人又是哄笑。
书生也听到这话并不气恼,反而是反手抽出背上长剑,旋出一手漂亮剑花,声音清朗:“好,那在下就为众人饮酒助兴。”
安阳瞧了会便觉得无趣,满目嫌弃:“好歹是个举人,光天化日卖唱舞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下作。”
说罢轻哼一声同王玉徽转身回了包厢。
迟柔听到她的话眉头紧皱,正要同她理论,却被沈乾拉住了胳膊。就见沈乾笑道:“你瞧。”
迟柔顺着她的目光朝下望去,就见那书生已经执剑而舞。
身姿轻盈灵动,一招一式,柔中带刚。
他用剑挑起桌上酒壶,仰面饮下,将酒壶朝天上一扔,那剑将酒水劈开,水花顺着飞快的剑身划过,犹如水龙环身游走。
“漂亮!”
迟柔瞧着他这一手龙游剑舞拍手大喝。
楼下的人也都看呆了,纷纷高声喝彩。
那书生利落收剑,水花顿时散落在地,竟成一太极阴阳图。
“献丑献丑。”
众人纷纷朝他的斗笠里丢去碎银。
书生瞧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眼角弯弯,又不似方才那遗世独立的仙人之姿,大道之心。
他正打算拿着银子点些好酒好菜,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娇唤。
“书生,接着。”
他转身望去,就见楼上扔下一金色物件。伸手接住一瞧,却是一只镶红蓝玛瑙金镯。
他抬头,就看到两个姑娘站在二楼垂眸望向自己。
一人头发高束马尾,穿着萝兰紫长袍,英气十足。
另一人则是大家贵女装扮,身着蝶黄长裙,头上梳着蝴蝶发髻,看样子尚未及笄,眉目如画,清秀雅丽。
“姑娘,这太贵重了。”
蝶黄衣衫的少女眼中含笑,清脆道:“给你喝酒用的。”
书生听到这话,倒也不再推脱,利落的收下,抱拳道:“多谢姑娘馈赠,在下吴门苏若兰。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勾起嘴角,却并不再多说,只转身进了包厢。
而那紫袍女子朝他咧嘴笑道:“臭小子,不该问的别问。你若是真能高中三甲,咱们自有相见的时候。”
说罢也转身入了房间。
听到这话,苏若兰眼中一凝。
高中三甲。
他望向手中的金镯,朗声一笑:“又有何难!”
说罢一挥衣袖:“小二,上菜!”
包厢中,迟柔也好奇问道:“你为何送那书生镯子?”
沈乾夹了片鱼肉蘸着酱汁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也算是咱们朝廷的未来栋梁,帮他凑够了路费助他一程。”
安阳郡主轻哼一声:“我瞧着那人也就是个江湖混混,正经书生哪里需要沦落到当街卖唱,同下九流的戏子有得一比。别说是三甲进士,我瞧着他到帝都都难,你那镯子怕是浪费了。”
“怎么会,便是能在他走投无路时能当些钱添饱一顿肚子,也算是从善积德了。”
安阳摇摇头:“你呀,心真善。行了不说他了,这南玉楼的河蟹可是镇店佳肴,快尝尝。”
四人赏着风景有说有笑用了餐后,撤下菜肴又上了些甜点便打叶子牌消遣时间。
几局下来,安阳赢了不少钱,笑逐颜开的还要再来。
这时,就见王玉徽揉了揉脑袋,似乎有些不舒服。
沈乾放下牌柔声问道:“献音姐姐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太好。”
王玉徽面色苍白:“许是昨晚有些着凉,今日又吃了些河蟹入寒了。我回去歇息会便好,倒是扫了各位的兴致了。”
“身体要紧,我可是最知晓风寒的苦。”沈乾笑道,“回去用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