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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的话可能就是危言耸听,当不得真。
云执的忍耐在父母出远门那天爆发,偷偷包了两身衣服翻墙溜出家门。
他站在自己院墙之上,眺望远处,张开手臂闭眼享受,感觉江湖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云执纵身一跃,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从池子里打捞出来。
“……”
他不仅没能去江湖,还真被算命先生说对了,掉进一个跟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截然相反的世界。
醒来那两天,云执的三观被来回冲刷,现在已经麻木。
他本来想在云家再养一段时间的身体,奈何那个涂脂抹粉的云家主君总是逼他绣牡丹。
属实过分!
云执盘算一下,是时候跑路了。
他以前跟家中的下人学过点江湖手艺,今天准备翻墙出去赚点跑路钱。
*
时清是被老爷子挥着拐杖赶出院子的。
真是太没有教养了!
一碟红豆糕吃完,时清饱饱的,正好出门去巴宝阁拿定制的簪子。
街上的热闹依旧,清晨的早市已经摆开,这种人间烟火的气息格外抚慰人心。
要是以前,时清只是觉得新奇有趣,现在再看过去的每一眼都带着不舍。
她真的还没活够,也很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个活下去的机会呢……
她只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清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
她看见一个占卜小摊。
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才信命,才会卑微虔诚的祈求上天诸位神佛。
她面前这摊子刚出,对方道士打扮的摊主年纪不大,就是脸涂的乌黑,身边还跟着个依偎他的小徒弟。
一看就不专业。
时清收起衣摆蹲在他面前看那个签筒。
云执今天首次开张就来了个衣着不凡的客人,一时间有点紧张。
反倒是身旁的鸦青偷偷扯他袖筒,暗示这是只肥羊。
只要狠狠宰一笔,他们就有钱了。
到时候可以坐着轿子去江湖。
鸦青见识少不知道“江湖”是哪块地方的地名,但是自从小公子落水醒来后,除了刚开始六亲不认的疯病,后来念叨次数最多的就是他要行走江湖。
不管是去江湖还是去江海,手里总要有银子。
有了银子他们可以雇轿子坐着去,走着去多累啊。
要是之前,小公子凭借绣的一手好牡丹,多少还有点私房钱。
半年前落水后生了场疯病,以前存的那点银子除去给老主子治病外,剩余的都给他请大夫用了,钱匣子里如今只剩几枚铜板。
今天两人是偷偷出来的,小公子让他弄点锅底灰,说他有赚钱的手艺,能赚大钱。
鸦青一想也是,绣牡丹绣的再好,大钱也是主君的,到小公子手里只剩小钱。
要是没有主君这个中间人在,他们不就可以赚大钱了吗!
只是鸦青怎么都没想到,小公子的手艺是出来算卦。
不过两人运气好,开张第一个客人穿着跟容貌都不俗。
不俗的时清也的确不负所望,转身伸手让蜜合把自己的钱袋子拿过来。
沉甸甸一个。
她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蜜合,你信命吗?”
时清虽然将眼前的透明面板隐藏起来,但看不见就不代表它不在。
蜜合蹲在时清旁边,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要不是剧情被激活,时清也不会去想。
她看着那签筒,“我就挺信命的。”
时清掏出一块金元宝,看向对面“师徒”二人,“这签准不准?不准我不给钱啊。”
从金子掏出来的那一刻起,云执主仆俩的目光全在时清手上。
真有人傻钱多的!
云执脸抹的再黑也遮不住眼底看见金子后的光亮。
他目视时清,毫不犹豫,“准!”
时清掂掂金元宝,笑,“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自信的。”
云执拿起签筒,“我为您摇一支。”
时清双手合十,神色虔诚的看着对方手里的签筒。
云执眼睛则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那锭金子。
他可太缺钱了。
要是还没有钱从云家逃出去,他不会绣牡丹的事情迟早会露馅,说不定要被识破身份烧死。
就这两天,那个涂着胭脂水粉的云家主君已经给他下最后通牒:
“要是还偷懒不肯绣花,我就把你给嫁出去,省的在家吃白饭!”
让云执拿剑雕花可以,让他拿针刺绣,你这纯属为难我云少侠。
这会儿云执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暗下决心:
就骗这一次!
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