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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思念最近挺忙的,天天往隔壁班跑,唉,少女心事总是诗。
    我有时候调侃她,问她去隔壁干吗了,她吞吞吐吐说是去问问题。
    “咱们班没有值得你学习的人了吗?倒数第七同学。”
    她瞪我。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期中测评马上就要来了,毕竟是上了树人中学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考试,月考是自己学校里组织的,但期中考试却会在全市排名。老师和同学们都显得极为重视,尤其是那些憋着一口气的同学,为了能在第一次大考中大显身手,证明自己的学习能力,除了上厕所喝水,我就没见他们从座位上动过。
    下课跑出去散心的,仍旧是我们这一群“真空人才”,两眼一闭,啥都不会,逍遥自在。
    下课铃声一响,我从课本里把脑子抽离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却看周围人还都在奋笔疾书。
    我说:“赵思念,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有?”
    她嗅了嗅,摇头。
    “你看,那是从考试坟墓里发出来的,书呆子的臭味。”
    她点头附和:“正解,正解。”
    不过,相比较赵思念家里无人问津成绩,我其实还是有点担忧的。我妈昨天晚上还为了我的考试,特意多买了几块排骨,让我好好补补身体。
    如果没吃也就算了,我这人抵抗不住诱惑,三两口就吞了下去,排骨恐怕已经消化了。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
    我放学回去的路上,脑袋里全部都是数学公式,赵思念鄙夷地望着我,说上课的时候也没看你多认真,现在瞎勤快什么。
    我没理她。
    别人学习靠的是持之以恒坚韧不拔的精神,而我学习靠的是热乎劲,这会儿想学的情绪上来了,要赶紧抓住。
    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掐住我的胳膊。
    “年加加,年加加!”
    东北女孩手劲真可以,我倒吸一口气,赶紧推开她。
    “怎么了?”
    “你看前面是不是林南柯和隔壁班那班长?”
    我抬头,斜前方两个男生背着书包,推着自行车走在路边,左边那个可不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林南柯吗?
    她拉我快跑,我被她拖着,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又停下了。
    “你怎么了?”
    我说:“要不……你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真的,在我学习劲头正高昂的时候,突然被石头打击一下我真受不了。
    赵思念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我,无奈地叹气:“好吧,我陪着你,你不去我也不追了。”
    挺不好意思的。
    她半天没说话,我手里拿着课本,一股热血突然冲上脑子,二话不说拉起赵思念就朝着他俩跑过去,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
    赵思念吓一跳,一边往前跑一边喊:“怎么了?你突然发什么神经?不是不追了吗?”
    跑着跑着,林南柯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我以为他们听到了追赶声,打算等一等的时候,两个人骑上自行车,车轮轧过一片落叶,“吱呀吱呀”地越走越远。
    我和赵思念停下脚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在风中凌乱。
    我妈有句话说对了一半,就是好的学校会带来好的学习氛围,但是树中对我的影响并不是变得上进,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学习的事儿也不例外。
    像我这种原本学习就跟不上的学渣,在树人中学快节奏的教学模式中,我每堂课听得就跟天书一样。
    大家的学习基础不同,而且绝大部分人都是凭借实力考上树中,所以,老师制订学习方案时也按少数服从多数来,像我这种吊车尾的,就只能妥协。
    我知道夏叔叔和我妈送我去树人中学是为了我好,但是大多时候其实都是父母把这种自己想象中的“为了你好”强加在儿女身上了,他们总是用自己年长的身份告诉你,这事为了你好,无形的道德压力又让你没办法从根本上反驳。
    吃饭的时候,我妈还是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肉,像是多吃了就可以成绩变好一样。我妈说:“你最近的努力我都看到了。”
    我心说那就好,我尽力了。
    她又问我:“有没有信心冲进前十名?”
    嘴边的肉突然就不香了。
    我看看我妈,又看看夏叔叔,最后胡乱扒几口饭,自己进屋学习去了。
    我妈总是喜欢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我觉得这样不好,人们只记住了最后那巴掌,却没有记住甜枣。
    我姥姥说过,我妈这人脾气就这样,要不是这脾气改不掉,也不至于和我亲爸离婚。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妈挺可怜的,别人因为最后的那巴掌怪她,却想不起之前她也为了别人打过枣儿。
    这时有人敲门,我说进,停下手中的笔,心想又是夏叔叔来找我了。
    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我妈。
    她笑得很温柔,问:“加加,学得怎么样啊?”
    “妈!”我有点郁闷,“你都追杀到我房间里来了啊。”
    “死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夏叔叔让我来看看你,问问你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妈妈听。”
    我说:“真的?”
    她说:“嗯。”
    我说:“妈,我其实跟不上树人中学的课。”
    她问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