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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过去挠钟荟的肩膀当作报复,却被两人合伙反制
三个人打闹了一阵,直到笑得浑身没力气,这才坐在床上慢慢平复心情。钟荟突然小心翼翼地问:“见宁,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还瞒了你别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阮问筠也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
温见宁一脸狐疑道:“只是隐瞒,你们没有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二人连忙举手发誓:“这个是绝对没有的。”
可她再怎么逼问,那两人也吞吞吐吐,始终不肯说出究竟瞒了她什么。
温见宁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无奈道:“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等你们什么时候愿意和我交待清楚了,什么时候我再和你们好好算账。”
钟荟她们听了,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连忙又把这事给含混过去。
……
五月过后,昆明城又进入了新一年的雨季。
一连数日,雨断断续续地下,温见宁已习惯了当地的这种天气,并不觉得烦闷,反而觉得这样雨水连绵的日子反而更能让人的心绪平静下来。
《野火》有其他同学帮忙,不用她时刻盯着,在《岁寒》编辑部的工作并不忙碌,再加上中文系的学生课程压力没有理工学院那样大。闲暇之余,温见宁和其他同学常会去教授们家中拜访请教,去的最多的还是文先生家里。
他和文学院其他几位教授都很欣赏温见宁的才华,每次温见宁所写的读书报告提交上去,总能得到很高的分数。去年有段日子,她为了刻意压制考试成绩,曾故意降过自己的水准,还一度被文先生找过去问话,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在得知缘由后,文先生非但没有批评她的做法,反而表示让温见宁放心大胆地好好写,不必有所顾忌,至于分数,他和其他几位教授私下里会帮忙酌情给出。
有了教授们的关照,后来温见宁就轻松了许多。
再加上去年她向文先生请教后毕业留校执教的事,他还曾帮忙向系主任递过话,最终定下来她一毕业就可以去教先修班的学生。林林总总下来,无论是出于师生情谊,还是出于将来留校做助教讲师的缘故,她会隔三差五来帮文先生整理教学笔记和一些书稿。
来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其他几位深受文先生照顾的同学也常来帮忙。
文先生家住联大附近一条巷子的小楼上,楼是砖木结构,内分上下两层。楼下住着文先生一家六口,楼上还住着两家人,都是联大的教授家属。
由于隔音较差,楼下时时能听到楼上人的走路声,楼上也能听到楼下的交谈声。就是在条件下,教授们做学术研究,准备教学大纲的。
文先生近年来正忙于整理古代小说发展史,然而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光搜集、翻阅文本就已花去了不少几年的功夫,草稿写了厚厚的一沓又一沓,上面全是用毛笔写成的小楷,字迹未必有多漂亮,但个个清晰工整,丝毫不见半分潦草,温见宁她们这些学生助手帮忙校对书稿时,都忍不住为文先生的严谨所折服。
只是这些书稿太过重要,每次文先生和师母跑警报时既要照顾几个孩子,还要拎著书箱,又要顾着一箱手稿,每每顾及不暇,所以她们几个学生偶尔也会轮流前来帮忙。
这天她和一位男同学正在文先生家帮其整理书稿时,突然听到预行警报响起,连忙小心地把书稿收进了手提箱内,又帮师母照顾孩子。
眼见收拾得差不多了,一群人这才纷纷往外走。
由于第一遍是预行警报,这说明才刚发现日军飞机往昆明飞来,再加上大家已经跑了这么些日子,也总结出了心得,这会并不着急,何况他们这一行人还带着孩子,怎么也走不快。
直到第二遍警报响起,众人这才稍稍加快了脚步。
半路上,他们还碰到了训导处的黎教授。
由于近来大家都已习惯了日军的空袭,有些心大的同学在预行警报响起后也不肯离开校园,就比方说有位女同学喜欢借这个时候去澡堂洗澡,还有同学喜欢一个人独占图书馆,只有在空袭来临时,人都跑光了,才没人跟他们抢地方。可训导处总不能看着他们留在那里,故而每次不得不派人去清校。
温见宁听了同学们的行迹有些忍俊不禁,只觉在生死关头,他们还能如此从容不迫,身上有种《世说新语》里魏晋名士的潇洒旷达。
不过黎教授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没好气道:“你们这些学生,能少添麻烦就不错了。”
显而易见,温见宁就是会给人添麻烦的一个。
她跟黎教授打过几次交道,每次碰上都没有什么好事。不过上次联合公演的事实在不能怪她,经过那次后,他们的关系反而拉近了不少。
众人一路走到城外的一条壕沟内坐下,就像温见宁她们这些学生常聚在一处消磨时光一样,教授们也有他们的集会,周围一圈坐着的也多是各学院的教授。教授们大多互相认识,有的彼此甚至还有姻亲关系,这会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