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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早已上了日.本人的黑名单了。”
从温见宁写《永定桥》揭露日.本人在北平的所作所为,引发了极大的争议开始,明菅这个名字就被划成了反日作家。加之她后来写过一些时评,谴责日军的暴行,据说有一篇还被国外的记者引用了去,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这个笔名更是上了日.本人的黑名单。
如今的港岛在明面上虽是英国人的地盘,但也阻挡不住日方无孔不入的渗透。这种渗透早在她们中学时就开始了,在抗战爆发后,日.本人的行动更是愈发肆无忌惮。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出于防范日.本人,还是对她个人隐私的尊重,钟父不可能泄露她的身份行踪。
温见宁对这些其实早有预料。
她对钟荟说:“我的真实身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不是秘密,若是真有人要拿这个作文章,你们不必顾忌我,万事以干爹干妈他们的安全为重。”
钟荟郑重道:“这不算什么,港岛如今怎么说也是英国人的殖民地,日.本人再霸道,一时半会也不敢拿我们家怎么样。”
话说到这里,两人想起如今步步沦陷的国土,再想到远在欧洲的英法战场,还有那些至今仍寄希望于美国伸出援助之手的那些国人,其中甚至不乏她们的师长。在这些沉重的现实面前,港岛却因为早一步沦落于英国之手,而免遭日寇蹂.躏,实在算不上一件让人颜面有光的事。
两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转头返回屋内时,周应煌还在与钟母谈话。
也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她们进去时恰好看到人高马大的周应煌突然从沙发上站起,在钟母面前跪了下来,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钟母十分却镇定,她一边拉起周应煌,一边对进来的两人道:“见宁你先上楼去,荟荟你先留下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温见宁并没有她是被特意隔开的自觉,反而对钟荟挑挑眉,就说是冲她来的吧。
钟荟既是郁闷,又是不解,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留下来。
然而温见宁已径直越过她,上楼看书去了。
她今日看的是一本英文的哥特小说,书中所描绘的中世纪古堡实在令人着迷,她一直看到佣人敲门提醒她去吃午饭,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下楼。
等她来到餐桌前时,才发现周应煌已经离开了。
钟荟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这事我也没弄清楚,要等爸爸回来再拿主意。”
温见宁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她还在回想那本英文小说的内容,没有注意到钟荟的反常。
接下来几日,钟家的气氛十分古怪。
温见宁能碰到钟荟跟她父母在说话,可她一过去,他们就立即转换话题。她只当是钟家有什么不好明说的私事,不想让她知道,也顺势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另一边,周应煌仍每天坚持来钟家拜访。这些日子钟荟的父母一大早就出门了,家里只有她和钟荟两人在,只好代为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温见宁起初对这人无甚好感,但每次见面时他竭力活跃气氛,对她们的态度十分讨好,再加上钟荟在旁屡屡帮他说话,一段日子下来,大家还是混熟了。
不久后,寒假结束,三人终于一同返回了昆明。
她们离开了好些天,这次回来时,昆明的天气总算有了转暖的迹象。
然而除此以外,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好转,物价仍在缓慢地上涨。在过去的短短一年里,它已足足翻了三倍。到了三月初,学校的校工们终于不堪重负,全体罢工了。
校务委员会处理的速度很快,在学生们尚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这次罢工还没来得及造成太大的影响,很快被平息下来,过后大家还是照样过日子。
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一夜之间,过去几个月的寒冷萧瑟仿佛都无声地消融在明媚的春光中。
开学后,温见宁的日子还和往常一样,上课看书写文章,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她已打算毕业后留校,文教授那边也帮忙跟院系打过了招呼,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等她明年一毕业,就可以从联大的先修班教起。
期间,陈鸿望又来昆明找过温见宁一次。
就在年初温见宁回香港那段日子,突然有人辗转找到陈鸿望手下的人,想要从其手中高价买走温见宁那些作品的版权。自从《望族》修订版大卖后,确实也有过类似的人找上门来问过,但却从未见过像这群人这样坚持的,价格一再抬高,令他起了疑心。事后他派人私下去查了对方的底细,只知那人是浙商,确实也做过书局报馆的买卖。
但他还是有些怀疑,始终没有答应。
温见宁有些不解道:“既然对方肯出高价,那陈老板为何不转手卖给别人呢?”
陈鸿望难得正色道:“三小姐是我的朋友,既然肯把自己的书稿交于我手,我又怎能随手转卖给别人。商人虽然以逐利为本性,但陈某也不想在三小姐心里永远只做个商人。”
温见宁顿了片刻,忽地笑了:“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