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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相反的方向开走。
姐姐冯苓从旁边凑过来,也往车窗外看:“你在看什么,竟看得这样专注?”
冯翊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看错了人而已。”
“你多年不回上海,没想到还有记得的熟人,”冯苓笑道,“是女孩子吗?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这次回来一定要跟我好好去舞会上认识些年轻的女孩子。”
冯翊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又要张罗这些没用的事了。
姐弟二人闲谈间,他们的汽车也重新启动,与原先那辆汽车越隔越远,直至消失在街角。
……
转眼之间,春节这一天终于到了。
法租界的这栋洋房里,也和无数个普通人家一样也忙碌起来。
温柏青要在温家和廖家两边来回,无暇陪她们一起度过新年。在征求孟鹂同意的前提下,温见宁把齐先生请了过来,跟她们在洋房里一起度过除夕夜。
齐先生早年和她的丈夫离婚,后来又跟家里人决裂,这些年来也是孤身一个人在沪漂泊。以往每逢新春佳节,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空屋子。
她们三个人凑在一起,竟是度过了一个难得热闹的新年。
等到了午夜,西洋自鸣钟敲了十二下,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温见宁在钟声中清醒过来,笑容灿烂地对她们说了声“新年快乐”,两个做长辈的也笑吟吟地取出红包分给她。
若是平常日子,温见宁肯定不会收下。
但新年这样特殊的时刻,她才不会推开每个孩子都应得的压岁钱。
温见宁收了红包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压.在枕头下,睡得安安稳稳。就在她还沉浸在难得的好梦中时,新的一年,悄然来临了。
……
年后不久,齐先生不顾她们的劝阻,还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月份,温见宁也该启程前往北平了。
孟鹂虽有心再多留她住上几个月,但温见宁一提要早早去大学周边温习功课的事,她也不好阻拦了。再加上她去那边适应北方的水土还要一段时日,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温柏青离开上海前,早已安排好了送温见宁去北平的人。跟她同行的是一对兄弟,是温柏青专门为她从身边抽调的人手,大的叫王力,小的叫王勇,都是沉稳可靠的人,这几个月来几乎寸步不离地在温见宁身边保护,早已跟她混熟了。
临行当日,齐先生也来送别。
司机开车把她们一行人送到火车站,孟鹂先行回去了。
她知道她们师生情深,自己不过是个外人,留在这里反而妨碍她们说话。反正她已经把人送到了这里,后面还有王力、王勇两个人护送,当即识趣地先回去了。
等她一回到法租界的那栋洋房里,一个女佣就捏着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迎了上来:“夫人,这是在见宁小姐的房间中发现的。”
孟鹂原以为是温见宁不小心落下的,没有放在心上。
正打算走开时,她突然想到,那丫头也不像个丢三落四的人,这信封指不定是她特意留下的,这才从女佣手里接过。拆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封信外,还有数张面额不等的钞票,甚至还有几个银元从中掉落,叮当滚了一地。
孟鹂没看那些钱,而是打开了信纸。信写得简短,是温见宁一贯的风格,里面无非是诸如感谢孟鹂这段时日的照顾这一类的客套话,此外就是关于这笔钱的事。她倒没说什么,只是说这笔钱是还给她大堂兄的,让孟鹂代为转交。
孟鹂看着这信封,眼神慢慢变得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孩子。
……
孟鹂走后,站台上仍然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温见宁看着齐先生,眼眶微微红了。
她自幼无父无母,后来又被带到温家,只能在齐先生这个老师身上才能汲取到一些家人般的温情与关怀。尽管她真正在齐先生身边住的日子不过几个月,可她在真的要离开上海时,却只觉满心都是舍不得。
齐先生笑话她:“虽是要出远门,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准学人家哭哭啼啼的。”
原本温见宁确实有点想哭,但被齐先生这样一说,也只好窘迫地收了泪。
齐先生看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絮絮叨叨说了些她这次北上的注意事项,叮嘱她要多穿衣服,要好好学习,看时间似乎不太够了,才强迫自己停下。
“到了北平那边去若是不适应,”齐先生顿了一下,“就多忍耐一些,安心学习。”
她本想说若是温见宁不习惯,可以回上海来。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改了口。稚鸟再怎么眷恋旧巢,也总要有展翅高飞的一天。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而耽误了见宁的前程。
温见宁点了点头,忍住再度泛上来的泪意。
眼看火车要开动了,齐先生连忙催促温见宁上车。
王力、王勇两人帮忙提着行李在前,挤开人潮。温见宁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