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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软,第二天趁天还没亮,便离开了这间公寓。
在齐先生同事的帮助下,她们暂时在另外一处房子里落脚。齐先生那边也跟杂志社那边已经请好了长假,这段时间不再上班,以防被温家的人再次发现。
她们的新住处仍是在一处弄堂里,条件虽比不上先前的地方,但胜在周边地形更为复杂偏僻,一般人不容易找到这里来,万一有异动,她们也好及时脱身。再加上师生二人打定主意深居简出,果然又安稳了大半个月,也不见有人找上门来,这才渐渐松了口气。
两人虽是深居简出,但偶尔还是不免要出门买些菜肉和点心。齐先生怕温见宁一个人出门会遇上麻烦,通常是由她出门采购的。
这天她从外头回来,照常拎了满兜子的菜,脸上的神色却不是很好看。
温见宁在袋子里翻了翻,找出一把芦蒿,半袋毛豆,一棵菘菜,却不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得疑惑道:“先生,今天的小报呢?”
平常每回无论是她们谁出去买菜,都会随手从外头买几份小报,一来方便她们了解一些本地的小道消息,二来报纸也可作垫纸包书之用。
齐先生僵了片刻,不自然道:“方才我出去时,没看见那些卖报的孩子,所以不曾买到。”
“那群报童平日里四处走街串巷的,今个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了,”温见宁听了只觉奇怪,不由得担忧道,“他们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齐先生安慰道:“依我看未必是出了什么事,那些小家伙今天到这里卖一阵子,明天到那边卖一阵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只差这一两日的报纸也没什么,你暂且委屈些,等明天我出去再打听打听便是了。”
温见宁想想,只觉齐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暂时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齐先生看一时糊弄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她放心得还是太早了。
到了晚间,温见宁照常在窗子边看书时,听到了楼下的打梆子叫卖声。再仔细一分辨,听到是叫卖蟹壳黄烧饼的,突然有些馋了。
她顿时书也不看了,就停在那一页,扭头看齐先生。
齐先生在旁看了笑:“既然想吃,就下去买些吧。”
温见宁这才拿了零钱,一阵风一样跑下去,没过一会,又抱着一包烧饼跑上楼来,一进门就松手放到桌上:“才刚出锅的烧饼,可烫手了。我买了许多,一会您也跟我一起吃。”
齐先生还没来得及答话,又听她语气轻快道:“往日饭后总要看会小报打发时间,今日您没买,我这还有些不习惯。这回可巧,那小贩正好从报童那里拿了今日卖不出去的报纸用来垫烧饼,我跟那小贩了几份,还比平常便宜呢。”
原本齐先生还只是笑着在听,听到小报的事这才又紧张起来。
温见宁把包了蟹壳黄的纸包打开,腾腾的热气和香味在屋里散开。她拿起旁边一叠小报,正打算一边等着烧饼凉了,一边打发时间,却听齐先生道:“先不急看报纸,你最近整日看这些打发消遣,功课有没有落下?我可要好好考校你。”
齐先生走过去挡在温见宁的身前,正要装作不经意地抽走那份小报,却被她突然抬手压住报纸的边沿,怎么也抽不出。她不由得愕然地看着对面的学生。
温见宁表情镇定,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她说:“先生,让我看看吧。”
第五十七章
温见宁一展开报纸,瞬间明白了齐先生今日不肯让她看到小报的原因。
原来,温家还是发现了她就是白茅的事,并以此在小报上大做文章来编排她。齐先生大约是怕她看了生气难过,所以本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的。
当初她离开半山别墅前,虽然用墨水把私藏的信件、手稿关键处都进行涂抹,为的就是防止被温静姝她们抓住把柄,但很显然,她们最终还是发现了她就是白茅的事实。只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发现她从前跟冯翊有书信往来。
不过冯家的势力非同小可,他们应该不会主动招惹才对。话虽如此,温见宁还是打算先看完余下几份小报,稍后再写封信提醒冯翊那边要小心温家人。
这叠小报本就是那个卖蟹壳黄的小贩打算用来包烧饼的,上面沾了些油污,但并不妨碍人看明白文章的大致意思。写文章的人无疑是知情者,对方用一种故弄玄虚的口吻,遮遮掩掩地写了大半篇,虽未完全透露温见宁的姓名,但把她这些年的经历都说了个四五分,余下的那五六分全是编造。
报纸上的铅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什么家中有个自幼订婚的未婚夫,后来家中败落,被她嫌弃,故而负气离家出走,什么家人苦苦哀求,她却至今不归,在大上海与陌生男子把臂同游,看得温见宁都气笑了。
不得不说,温家这泼脏水的手段虽上不得台面,却是最有效不过。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恰好是妙龄少女,还身陷桃色新闻中,哪怕是不知道白茅是何方神圣的人,都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而这种事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