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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的拒绝令见绣觉得有些难堪,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见宁呀?”
严霆琛似乎是有些意外,她竟然会当面挑破这个问题,不过随后他还是轻笑着摇头,又微微颔首:“见宁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事实上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答案。
起初他只是喜欢逗弄这个过分严肃的小女孩,但时间久了,他渐渐地发现了自己确实对这个小女孩有些不同寻常。然而他自己也很难分辨出自己对温三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愫,喜欢这个词,对于自小混惯了交际场的严霆琛来说,实在味同嚼蜡。若说喜欢,大概是有的吧。所以他才会在有些厌倦如今的日子时,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不过,这后半句话他自然不会和温见绣说。
见绣却怔怔地有些出神,低声喃喃道:“见宁她确实和一般人都不同。”所以也难怪他会动心。
他爱见宁,见绣也爱,虽然不是同一种,但或许这就是他们此生的缘分了。
见绣心中微微怅然,却还是低头轻笑。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若是你以后能真心待她,或许我会帮你。”
…
这一次的出走,最终以温见宁的认错告终。
在众人的劝说下,她低头跟温静姝道了歉。温静姝虽然只是冷笑一声,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明面上算是就此揭过,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由于她突然离家出走,见绣出于担心,曾向钟荟打电话询问过她的下落。
周一去上学时,钟荟也问起了这件事。
温见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好友说起和温家的这些龃龉,只能编个借口搪塞过去。好在钟荟不是那等心细如发的人,只劝了她几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温见宁强迫自己那这些不愉快的事忘在脑后,把注意力放回学习上来。
进入中学后,她们的功课愈发重了。
即便是素来成绩优异的温见宁,想要保持门门功课名列前茅,都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再加上还要分心写作,往往她一天忙碌下来,只觉得精疲力尽。
好在《海上繁花》已经修改完投递了出去,她才得以松了口气。然而这次的信寄出去后犹如石沉大海,齐先生那边一直没有回音,这让温见宁的心中有些忐忑,平时上课还好,一下了课便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这回事。
“见宁,见宁。”钟荟在旁边一连叫了几声,温见宁才反应过来。
“你又在发呆了。好了,你不要总是一个人闷坐着,她们在聊天,我们也过去说说话。”钟荟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胳膊,去旁边正在讨论的女同学们身旁坐下,也加入其中。
她们正在讨论时下在报刊上连载的热门小说。温见宁向来性格孤僻,这会也只是静静地听她们交流,自己并不发言。
她正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听到其中一个女同学笑着说:“我上个礼拜和家人返沪,听说那边近来新崛起了一位文坛新秀,笔名好像叫做白茅,她写的《海上繁花》还蛮有意思的。”
乍一听到自己的笔名,温见宁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好在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古怪,旁边有人接话道:“白茅,你是说那个小报上的白茅?”
对于香港本土的小报读者来说,对这个名为白茅的鸳蝴派作家可不算陌生。他的作品这几年屡屡见诸于小报,因笔触细腻清丽,颇受女性读者欢迎,在场的女同学们几乎都多多少少看过白茅的作品。
不过,这位白茅成名也有两三年了,自然不能称得上是什么文坛新秀。
旁边的钟荟对这人也很感兴趣,插话道:“可能是撞了笔名吧,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毕竟这两人一个在上海,一个在香港。”那位女同学笑道:“虽然是发在上海的报刊上,其中却写到了香港的风物,我猜应当就是同一个人。不过若是人家不肯承认,咱也没有什么办法。”
钟荟快言快语道:“好了你别说这么多了,管他是哪个白茅呢。快把他的作品拿来给我们看看,到底怎么个有意思法,不就知道这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了。”
众人这才凑在一起看起了女同学带回来的那份杂志。
温见宁虽被挤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但她毕竟是作者,自然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故事的情节其实很简单,主人公是一位船长的小女儿明秀,她幼年时被父亲带在身边,整日在海上漂泊。一次无意中她跑到了底舱,发现了被关押在那里的拐卖女性。这群女人中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有十几岁的少女,甚至还有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女童。她们大多是如花一样的年龄,却和货物一样被关在不见天日的舱底,即将转卖到东南亚乃至美国西海岸等地。
误入底舱的明秀很快被大人们找了回去,并被勒令不准再去底舱,但年幼的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偶尔还是会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偷跑去和那些被关押的女孩们说说话。但随着那些女孩们到岸后被卖走,这短暂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