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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阿哥们,让他最是喜爱,也最是放心。
“既如此,就让四公主辛苦一次,护一护她的妹妹,”康熙将那本经书交给空智,却留下了法师誊写下来的邪经,“法师们且去准备法事吧,切记不可外传,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朕是为了亡故的小阿哥,叫你们准备法事的。”
常年在宝华殿修行的空智自然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应诺之后行礼告退,出门之后对着身边的另一位法师说道:“师弟,回去之后应该如何做,你明白了吗?”
那位法师双手合什对着空智道:“阿弥陀佛。师兄放心,我会在准备的材料中着意多加一些,不会叫人看出是要准备什么法事的。”
“大善。”空智笑着点头,二人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宝华殿走去。
景仁宫里,随着两位法师的离去,又重新归于寂静。
此事与成妃无关,她自然不方便开口,而德妃只是看着康熙默然不语,眼中带着愤怒和期待,可康熙却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张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还是康熙先站了起来,说道:“天色不早了,朕还有事,先回去了。胤禛、胤祐,你们也随朕去吧。”
胤禛和胤祐起身答应,胤祐回头去看成妃和德妃,成妃对着他摇了摇头,德妃依旧是那副表情,对于康熙明显的逃避,也不追问,也不哭闹。
父子三人一起离开的景仁宫的大门,屋里,德妃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桌面上法师用过的笔墨全都摔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成妃也不拦她,等她摔够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之后,方才吩咐宫女们收拾了,自己则是拉着德妃走进了内殿。
“妹妹,你相信皇上以前对此事一无所知吗?”德妃气的浑身颤抖,“他分明早就知道那个贱人做过什么,可他却装作不知,还叫她做那高高在上的贵妃,还将八公主给了她!”
“你先冷静一些,”成妃按着德妃叫她坐下来,“我瞧着,皇上八成不知道这邪经的事情,但是必定是怀疑过当年要放火的是她。皇上的性子你我都了解,既然当年七公主没出事,那他不追究是正常的,胤祐那时候从屋顶上摔下来不也一样么,皇上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依旧叫她好端端的坐在妃位上呢。”
德妃垂泪道:“当年我劝你的时候以为自己是个冷静的,可如今看来,是我不够体谅你的心情,妹妹,你当真能放得下吗?”
成妃叹息了一声:“放不下又能如何?这些年来,纵然她做贼心虚,一直避着我,可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她曾经对胤祐做过的事呢?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出继的传言,她就恨不得叫皇上赶紧厌弃了胤祐将他给出去,好保全她的儿子,我也不知应该说她疯还是说她傻,可事到如今,除非你我能狠得下心,学着她们那般报复回去,否则不放下又能如何呢?”
德妃沉默了片刻,终是无力的靠在了枕头上:“我恨不得一把火烧死她,可我却与你一样,实在没法子对无辜的孩子下手,无论是十阿哥还是八公主,我都下不去手,可你我的善良却叫她们当成了软善可欺,皇上又——,我真真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自处了。”
成妃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自己也是在日夜的煎熬中慢慢解脱出来的,她们这些出身不高的嫔妃,就如同浮萍一般,只能依托着康熙而活着,她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惩治了那些恶人,又不叫自己如她们一般泯灭了良知。
或许成妃和德妃在后宫中早已学会了隐忍,可胤祐却还没有学会。
跟着康熙一路从景仁宫走回养心殿,胤祐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没忍住,站在养心殿的门口问了康熙一句话——
“汗阿玛,二十五年的时候,您为什么要将法喀革爵?”
钮祜禄法喀,孝昭皇后和钮祜禄贵妃同母的亲兄弟,曾袭了一等公的爵位,却在康熙二十五年被康熙革爵,叫他们异母的弟弟阿灵阿袭了一等公,现在想来,那时候,康熙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害人的是钮祜禄贵妃了吧?
可他又为何罚了法喀,却对钮祜禄贵妃没有丝毫的处置,甚至还给她一个八公主呢?
康熙倏然回头,对上胤祐的双眸,他的小七眼神里带着探究和控诉,让他的心里有些慌乱了起来。
自从他亲自将小七带回了养心殿,看着他一点点从心怀戒备到完全信任,从故作懂事到肆无忌惮的撒娇,这些年来,他在小七身上花费的心力比对太子也不遑多让,他宠着他,纵着他,而他的小七对他也是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似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阿玛,而不是皇上。
可如今,他的小七看向他的目光竟带上了怀疑和试探,这让康熙完全接受不了。
“小七,汗阿玛是皇帝,但却也不能随心所欲,”康熙伸手拍了拍胤祐的肩膀,答非所问,“你还小,如今有汗阿玛在,还能纵着你几年,等你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人有的时候必须要取舍。”
取舍。
这两个看似普通的字眼,却饱含了深意,胤祐很想问问康熙,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