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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只不过他没能等到谢琅然,因为谢琅然居然婉拒了其他人的邀请,去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周家!
周家……正是傅堂容上个姻亲的周家。
心思一动,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傅堂容便等在周家门口,就为了截胡,把谢琅然带走。
如今左等右等,终于把人给等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周家什么算盘,居然把人霸住不放,简直不要脸至极。他以为,解元公是单独属于他一家的么?
谢琅然:“……”
这套搭讪的说辞,未免也太老套,而且也太刻意了些。
因不知对方来路和来意,谢琅然不动声色,淡定作揖行礼,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傅堂容。”
傅堂容,谢琅然知道。
在乡间时,听过娘亲讲过庄头的事,也听过侯爷的事。
傅……大姑娘是侯府的嫡女,但在侯府却不受重视,备受继母搓磨虐待,严霜风刀的日子,也不知道她过了多久。
再想到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下毒杀人案,所害者正是傅大姑娘的嫡母,谢琅然如何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世上好人不多,坏人不少,偏偏这为数不多的坏人,都让她遇见了。
如今她能好端端立在周家,和他见面,是她自个儿的本事。如此聪慧有手段的女子,确实世间罕见。
谢琅然当即冷下脸来,作揖行礼完之后,便道:“告辞。”
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傅堂容的笑容僵在脸上,感觉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受。
他叫住想走的谢琅然,高声道:“那后生,且站住!”
“周家是什么门第?你能答应他们的邀约,为何不能答应我的邀约?难不成,是我堂堂一个侯爷,攀不上你的门楣?还是沾不上你的光?”语气愠怒,已经有了质问的意思。
“在下一无身家,二无门第。只不过,中了一个区区解元,碰巧能光耀一下门楣,告慰一下祖宗罢了。侯爷所言,自是不敢当的。是小生沾不上侯爷的光,侯爷是何等人物,哪还轮得到小生来沾光?”谢琅然一回头便笑了,口中说的也尽是好话,偏偏能把傅堂容气死,感觉谢琅然在讽刺自己,说他没有功名在身,说他不能撑起门楣!
人人都知道傅堂容是个草包,傅堂容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做官当差没本事,还坐吃山空,当侯爷当得把侯府弄成了空壳子,自作主张娶的续弦又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做事看人都被人嘲笑,这谢琅然虽说满面谦和文雅,实际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
可傅堂容实在眼馋他这炙手可热的身份,请得谢琅然回去,他在他那些朋友里面也风光,正想再说几句,从周府中追出来的沈朝青便跑出来了。
他正巧听了谢琅然的话,不知道这两人之前有什么交锋,但他知道,周府和傅堂容已经算水火不容,见到傅堂容,自然是要数落两句的,说他落井下石也好,说他雪上加霜也罢,总之他与这个害死了他姨母的男人势不两立。
沈朝青当下便道:“谢兄哪里的话?什么叫区区一个解元?多少试子呕心沥血,刻苦耐劳都求不来的功名,偏偏你得了,就是你自个儿的本事,何须自谦呢?”
“长鸣兄言重了。”
沈朝青:“我还客气了呢,毕竟我也是举人了,某些人可考不上。”
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傅堂容一眼,简直把“老子牛叉”写在了脸上。
傅堂容:“……”沈朝青居然中举了?这还有天理么?!
看看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有点后辈的模样吗?
傅堂容气得整个人哆嗦起来,只是在沈朝青面前,终究不是很有底气。虽然沈朝青不是他小舅子,只是个后辈而已,但出了陈氏的事情,面对周家人,他终究有愧于心,不敢呛气,便只能灰溜溜走了。
人气走了,沈朝青心里便舒坦了,再一看身旁的谢琅然,他倒是神色淡定极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没什么太大表情的样子,正抬眼看向他:“长鸣兄可是还有要事?”
“哦,当然有了。”沈朝青将傅莹珠交给他的信纸拿出来,递给他,“这是我表妹让我交给你的。也不知是写了什么,她可是宝贝得很呢。”
沈朝青的语气有些促狭。
谢琅然指尖一动,连忙接过来。
展开一看,发现上头写的,正是他之前随口一提起来的……烤土豆配方。
谢琅然:“……”
“……傅姑娘有心了。”谢琅然目光扫过上面俊秀的小字,忽有些愣神,呢喃道:“这字……”
这字,和他的字十分相似,已经有七八成像了,不过比他的要秀气些,手腕运笔也生疏一些,不如他苍劲有力。
可以看得出来,练的时间算不得久。
仔细算来,他在街上卖画,直到今日,不过只是几个月的功夫罢了。
可看这字形,这是他的字呀。
他低了低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