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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时间与他们纠缠,谢琅然油滑得很,一眼认出宸王是这几人间身份最贵重的,见宸王替他说话,知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朝宸王道了句“多谢这位贵人帮忙解围”,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到几步外的拐角后,落下了担子,揉了揉肩。
他今日在醉仙楼外支了这会儿摊子,没卖出几张字画,见识倒是长了不少,方才进出醉仙楼的人,他都瞧见了,虽说这里人人看起来都是锦衣玉食的主儿,可谢琅然倒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就同那位和自己丫鬟说,对食客来说,桌上的酱肘子比她好看的那位姑娘说的那样,对他谢琅然来说,这些人身份多富贵多显赫,不来买他的字画,那就和他无关。人若是只关心与自己有关的事,烦心事就会少很多,和他买字画的人才是贵人,其他人全是路人。
谢琅然揉了一下肩膀,脑子里清点一下今天的收入。
一张字帖十文钱,一张画三十文。
他就卖出了两张字帖,一张画。
抵掉了成本和进城费用,也就赚了二十八文。
有些少。
赚不到太多钱,他又开始打起别的主意,暗想着能不能提高一点价格。
现在他卖的字画,都是没有裱好的,若是裱好,价格至少再翻三倍。只不过裱字画,那是书画铺子的活计,裱字画需要一些手头功夫,很看经验,他没那个手艺,一时间做不来裱字画的活计,若是将字画贱卖给书画铺子,那还比不上他在醉仙楼下摆半天的摊呢。
可这样一算,今日他赚到的这点钱,想要在春闱时租个离着考场近的像样的旅舍下榻,都远远不够。
就如同逢年过节,进城的入城费会涨,等到春闱时,旅舍的租金怕是也要跟着水涨船高。
到时,他攒下的这点钱,能不能租上一晚,怕是都说不准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在离着考场不算远的寺庙,租下一间房间借住了。
佛门都是善心人,总不能到时候也跟着上涨租金吧?
谢琅然想了想,竟是不能肯定。
毕竟佛门里的人,也都是要吃饭的人啊,不是喝露水就能活着的。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到春闱时,每日他都凌晨出门,走它个几十里路进城考试都无妨。
还好老天将他生在了麦香村,只靠脚也能走到城中来考试。
正想着,天上的雨已经落下来了,雨势并不小,噼里啪啦地砸到屋檐上。
看着檐下滴落的丝丝雨丝,谢琅然抬起头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头却是一派澄然,拿起空掉的水壶,接了一壶甘甜的无根水,仰头饮下。
心情也是十分痛快的。
而宸王看着对方脚步飞快地从自己面前消失,先是皱了皱眉头,诧异于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认不出自己来。
他早就盛名在外,竟然有人无视?
不过,宸王很快便又想通了。
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能胸怀远大志向、都能将书读好的。
一个书生,不好好读书,却来醉仙楼外卖东西,早早经营着商人的营生,实在是有些不务正业。
真正的有志之士,此时应是要留在家中苦读才对。只盯着卖东西得到的那一点小钱,实在是因小失大,眼界太浅,将来不会有太大作为。
自打出生便从未为了生计发愁过的宸王,根本理解不了,为何会有人把钱看得比读书还重。
心里几个念头间,宸王便觉得方才遇到的书生的前程一片晦暗。
他想,今日他出手相助,就当是善心大发,为自己积攒福报了。
因而,与这个卖货的小书生萍水相逢的经历,宸王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先登上马车,在几位好友的目送下,离开了醉仙楼。
而被丹宁郡主拉着来到窗边,看着外面雨落纷纷的傅莹珠往下扫了一眼,算是头一次见到了丹宁郡主的宸王堂兄的真容。
确实是生得仪表堂堂,不愧是能做男主的人物。
不过,再仪表堂堂,男主光环再亮,这不也阻止不了突如其来的暴雨?
宸王没办法让天不下雨,那他在傅莹珠眼里就没什么用处。
眼看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傅莹珠觉得,她和丹宁也该各自回家了。
这样的天气,就该躲在被子里睡觉才对。
看看,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正要将视线收回来,傅莹珠却又往外看了一眼。
看了两眼后,傅莹珠心道:她果然是个浅薄到了灵魂深处的人啊,竟然一眼就能看到一位生得如此俊俏的小郎君。
只见小郎君以壶接雨,仰头饮着接下的雨水,竟透出来几分饮酒狂放的姿态,有些许不羁的模样。
落雨纷纷,街上行人纷纷,神色忧愁,唯有他一脸坦然,不以为悲喜,分外坦然。
傅莹珠自认肤浅,重口腹之欲,也重五官感受,这种画一样的场景,自是要多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