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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老者,是不宜饮浓茶的,容易伤身伤胃,仆人哪怕伺候得再尽心尽力,也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看来还是得她多多提醒一些。
祖母被伺候好了,便开心了;祖母开心了,她便有钱了;她有钱了,她也就开心了。
如此一来,方可叫做,共赢。
至于傅堂容……他不理她,正好免去了她与他攀谈的功夫。和这样脑子糊涂的人聊天,那不摆明了浪费时间吗?
傅莹珠便在一旁静静喝茶,又一次做起了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事。
此时的傅堂容和老夫人还在叙旧,互诉相思之情。
老夫人说儿子走后,她多么多么想念,想得茶饭不思;傅堂容说他人在江南,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想得玩起来都不痛快了,其中几分真话几分假话,谁也辨不清楚,总之,看起来是一派母慈子孝的好光景。
老夫人对儿子的想念却是情真意切的。
她对傅堂容招招手,让他挨着自个儿坐下。
陈氏和傅明珠不来请安的事,她暂且是不会追究了,此事一放,老夫人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自己儿子。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见傅堂容消瘦下去许多,不禁眼泪婆娑起来:“瘦了,瘦了!那陈氏可是没有照顾好你?都说江南是山水好地,怎么去一趟山水宝地,还瘦了呢?”
原本压制下去的对陈氏的不满,此番又高涨起来。
老夫人话锋一转,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疾言厉色问道:“陈氏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你带她去江南,那是她的福气,可她没把你照顾好,就是她的失职失责!这个家若是交到她手中,我怕迟早便败光了。”
在宅子里待了一辈子的老人,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该威严时威严,该软弱时软弱,在这种严词斥责的时刻,老夫人眼中盈着的泪珠也是顺势一收,仿佛刚才那个慈祥和蔼的老妇人不是她。
在一旁喝着茶的傅莹珠简直叹为观止,这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傅堂容一顿,想起在江南时,陈氏管这管那,让他不痛快的事情,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了些。
只不过,夫妻两人的事情,到底还是私事,不宜多说,傅堂容也怕丢脸,便敷衍道:“也没有,约莫是水土不服,胃口不佳罢了,与她没什么相干的。”
本只是一句敷衍的话,不过头脑,可好巧不巧,这却不是老夫人想听的话。
“与她没什么相干”,傅堂容本意恐怕只是想快点结束话题,可这话听在老夫人耳中,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儿子这是在袒护陈氏?还敢顶撞她?!
这本就是让老夫人耿耿于怀的事,傅堂容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老夫人怒火顿时烧得更旺,语气尖锐道:“哦?与她无关,那是与我有关了?”
傅堂容:“…… ”
这话怎么没头没尾,母亲怎么忽然就无理取闹起来了?
“哪里的话?怎么会是和母亲有关的?儿子不懂。”傅堂容道。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语气怪怪的:“与不与我有关,我心里可有数呢。若不是心里对我有意见,又怎么会不来请安?”
原本不想今日发作,此番却是不发作一番不行了。陈氏已经给她儿子灌了迷魂汤,再纵容下去,这侯府的规矩要乱!
傅堂容听了,笑着解释说:“母亲,这您有所不知,她们两个呀,一路上风尘仆仆,担心自己仪容不好,失了分寸,所以先去稍作收拾,待会儿再来。”
老夫人只是冷笑一声。
果然与她心中猜测别无二致。
正好陈氏不在眼前,老夫人索性不给她留面子了,“就她们金贵,一点风沙都受不了,还仪容呢,哼,怕是不想见到我这个老太婆吧!”
傅堂容:“…… ”
傅堂容一时哑口无言,哪怕他再迟钝也知道,此时的老夫人心情并不好,最好是不要再太岁头上动土了。
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棒的,他夹在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
于是傅堂容就极为生硬的转移话题,说了一句说了还不如不说的话:“母亲别说她了,看看儿子给您买的礼物。”
可有了他前面那句“不关她的事”做铺垫,此时不管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要不是跟着老夫人一道斥责陈氏,看在老夫人眼里,都是在袒护陈氏。
“我便要说她、便要瞧她,”老夫人气得用手杖锤了锤地板,“陈氏呢?陈氏怎么不过来给我请安?我还请不动她了?”
本来还心存善念,想着放她一马,现在?善念是什么?扔了扔了!她不顾了!
老夫人积攒了两个月的怒气怨气,就等着发作呢,陈氏一回来就不如她的意愿,当然要逮着机会折腾。
傅堂容也是无可奈何,赶忙让人去请陈氏过来。
在陈氏与傅明珠未到的这段时间,木樨堂陷入了僵持中,再没人说话,一室尴尬蔓延着。
刚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