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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每一天午夜梦回,她都能梦见封烺携着成为他王妃的谢婉莹前来拜见,她想伸手拉住封烺,但他拥着谢婉莹的身影愈来愈远,直至她彻底惊醒。
然醒后,却发现梦中的场景快要实现了。
梦靥缠身,她终是看清自己的内心。
为何要阻止封烺纳妃?
为何不喜封烺与女子接触?
为何要送封烺荷包?
因为她想将封烺占为己有。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封烺。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大灰狼。
生而为妖,菟姬在孤寂与无边思念里,带着满身伤痕学会了情爱一词。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荷包,菟姬忍不住嘴角嗜着苦笑轻抚荷包上的纹路。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在封烺决定扔下她后,她却发现自己早已爱上封烺。
也许,为时已晚。
雨声淅淅沥沥,将无边相思淹没,将初尝情爱的一颗心浸湿,将一切埋葬在凄清冰冷的夜雨中。
与此同时,并不知晓菟姬在默默伤心垂泪,封烺坐在清雅楼三楼内的雅间里正独自饮酒。
他不敢待在皇宫里。
怕忍不住思念,就又跑去寻菟姬。
白瓷小杯里的玉液微微晃动,每一圈微末的涟漪沾染道不尽的相思苦。
把玩白瓷小杯片刻,封烺听着窗外雨里传来破风声,
“如何了?”
带着一身风雨的二冬自窗户钻进来,大颗大颗的水滴沿着漆黑的衣角滴落在地,二冬神色不改单膝跪地,沉声禀告,
“回主上,查明了。坊间流言的确是谢婉莹所为。”
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后放回桌面,轻轻叩了声响,这轻叩声让二冬心里一凛,知晓主上心情不大好。
半晌,见主上不说话,二冬小心翼翼开口问,
“主上,您这十余日不见谢姑娘,可是早就怀疑她了?”
懒懒靠在窗沿边,封烺将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低落在掌心,
“起初只想劳烦她帮忙,但她越界了。奢望不该有的东西,总会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封烺沉沉叹了口气,
“本王当她是朋友,她却利用闻人山君起了异心,未免太对不起她与闻人山君十余年的友情。”
跪在地上的二冬思忖片刻,小心翼翼转达今日收到的话,
“主上,今日谢姑娘寻到属下,说明日想来造访您,您看……”
冷冷勾唇,封烺将手收回,自怀里抽出雪白的帕子擦拭了下手心,随手将湿软的帕子扔在桌上,
“她能寻到你,说明她的本事还不止众人所见的这般简单。拒了吧,以后无需和她有过多来往了。”
若谢婉莹利用他,他无二话,但她却利用远在边疆守卫大启的闻人山君,利用那个用命在换大启海清河晏的闻人将军。
谢婉莹此人,城府过深,以后会做出什么惊天骇俗之事都不足为奇。
想起十余日前的会面,若不是他制止及时,那一脚可就实实在在揣在菟姬身上了。
还是早些断了来往为好,莫要叫她伤了小兔子。
一想到菟姬,封烺脑海里止不住地接连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偶尔假装生气的模样,还有为了规避责罚撒娇卖萌的样子,甚至当初的面色惨白虚弱不已直至现在还能牵动他的心弦。
挥退二冬,清雅楼雅间里又只剩封烺一人。
外面虽淫雨霏霏,但街边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之意。
这是他与闻人山君、带着大启无数热血男儿打下的安宁。
倚着窗沿,封烺用手撑着侧脸凝视夜空,小兔子再不开窍,他的理智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虐与占有欲。
只想叼着小兔子的后颈,将她藏入怀里,一口一口将甜美的她吞入腹中。
说来,许久未捏菟姬滑嫩的脸蛋,不知这些日子她是否消瘦了?
思及此,另一只放于雕花木桌上的手的食指与拇指忍不住摩挲起来,就连嗓子也有些发干。
又喝了几壶酒,直至街上的人愈来愈少,狼眸浮现一层醉意,封烺这才起身朝雅间的寝居走,俨然不打算回皇宫了。
夜色伴着雨声渐渐退去,九月廿七,菟姬盼了大半个月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夜未睡,菟姬坐在窗沿边的榻上看着小几上的小荷包发呆,雨停了。
今日是封烺二十六的生辰,若是未发生这一切前,她现在早已溜到符离殿去替他庆贺。
但封烺已有王妃,今日,他定然也是如这十余日一般和谢婉莹携手度过吧。
直至午时,端着食盘的萝北推门而入,将精致可口的饭菜放于菟姬面前的小几上,萝北一脸担忧看了下桌面上的小荷包,又将心疼的目光落在菟姬身上,
“娘娘,您好些日子没好好用膳了,瘦了这般多,奴婢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