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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错以前觉得只要全心全意对他好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却发现忽略了很多。
江别故没什么反应,他只是在容错说完之后就扶着墙一点点的向前迈开了脚步,很慢,但这是他自己迈出的一步。
容错不搀扶却也不敢远离,就那么跟在他身后,在一个如果他维持不住平衡,自己一定能护着他不摔倒的距离。
从玄关到卧室,几十米的距离,江别故走了半个小时,一身的汗,他不说疼,容错也不敢去帮他。
原本以为江别故只是当天心情不好,过了总会有好转,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像是钻进了牛角尖,那天的状态竟成了常态,不再事事依赖容错,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要自己来,容错也不敢拦着,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还不敢露出痕迹。
但好在即便江别故这么做,腿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虽然走路还是很慢,但或许自己一步步的向前走,对现在的江别故来说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但江别故没再开口说过话,那一句‘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句交流。
徐宴清原本是要在jm易主之后的当天就要过来的,可惜江别故闭门谢客不见人,徐宴清觉得他心情不好,等等也无妨,但这马上半个月过去,给容错打电话得知他的状态还是没有改变,徐宴清就等不了了,直接来了别墅。
容错开门迎他进来,从鞋柜里拿了拖鞋放在他面前:“他可能还是不想见你。”
徐宴清换了鞋,看着容错:“一点改变都没有?”
容错苦笑了一下,徐宴清便明白了所有,拍拍他的肩膀:
“我过去看看,这段时间辛苦了。”
徐宴清没敲门,反正敲了他也听不见,直接推门进去,江别故正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他出现,倒没什么反感的表情,但也绝对和热情无关,就是一个淡然的神色,徐宴清也没在意:
“这不是恢复挺好的吗?都能自己走路了。”
江别故收了视线,像没看到他一样,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向床铺的位置。
徐宴清靠在门框上看他,他不看自己,徐宴清也就没开口,等了一会儿,等到他坐靠在了床上,徐宴清才迈步走过去,顺便把书桌前的椅子扯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江别故看着他,徐宴清便笑笑:“聊聊?”
连容错他都不再交流,徐宴清更是别想他开口会说一个字,但徐宴清也不管他是否回应,径自开口:
“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还以为自己过来又会见到一个13年前的你呢。”
纪眠和jm虽然并不是一回事,但jm的创立资金是纪眠留下来的,留给江别故的,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纪眠和jm也并无不同,至少对江别故来说,是同等重要。
当年失去江别故失去纪眠的时候是什么样儿,徐宴清可是由始至终陪过来的,如今江别故再经历一次失去,虽说年岁大了一些,经历也多了,不至于抗不过去,可他毕竟没有从失去纪眠的痛苦中走出来,这样的雪上加霜,徐宴清对他的状态并不看好,还以为他自暴自弃,颓废度日。
但如今看着,挺好,都能自己走路了,说明他也并非想不开。
他可能只是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现在的这副状态。
这样的江别故让徐宴清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没得救,可就在徐宴清准备再度当个心理导师,跟他好好聊一聊开导一下的时候,江别故却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徐宴清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险些噎住。
但这样状态下的江别故,徐宴清也是真的没办法,闭上眼睛他就关上整个世界了,别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也没感觉。
他突然的就理解了容错为什么说他自闭了,这样的江别故还真的是一个铁桶,刀枪不入。
也让人生气。
容错坐在客厅里逗豆芽,不知道徐宴清跟江别故聊的怎么样,不过进去有一会儿了竟然没出来,应该还算不错?不奢望江别故能说话,但至少愿意看别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手机响起的时候容错看了一眼,是程铭,他倒是难得给自己打电话,接了电话就更意外了,程铭说他在自己家门口,来给自己送车。
容错没听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难免有些意外,看了一眼窗外,自己的那辆路虎果然就停在门口的位置,容错起身走出去,这才发现余恨也来了,正和程铭站在车旁,看着某处,依旧很酷。
容错迈步走过去,程铭见到他便将钥匙递给他:
“车洗了,油也加满了,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这么客气。”容错笑了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看了新闻,知道你最近应该很忙,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就不打扰你了,但车子还是得还回来。”程铭说:“应该去看看你哥的,方便吗?”
容错笑了下:“谢谢了,但最近他心情不是很好,所以……”
“明白。”程铭说了句,又有点担心:“快开学了,你要是回学校的话,你哥这边怎么办?”
这个问题容错不是没想过,但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还有几天,到时候再说吧。”
程铭点点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