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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无任何不妥之处。
    在最下面的抽屉里,她看到了自己昨天穿的一身衣裳以及本该挂在脖子上的小泥人。
    她一愣,把泥人重新挂在了脖子上,昨夜光顾着沉浸在傅骞死而复生的喜悦里,竟未发觉泥人不见了,幸好在这里找到。
    她随手翻了翻衣服底下,发现下面又一个两个手掌大的草织篮子,一摸还是湿的。
    见它没什么作用,娄一竹转向别处翻找,然而一切都再正常不过,那边芸竹也是一无所获。
    站在王姨的床前,娄一竹陷入了沉思,王姨究竟是如何做到又在帐中敲木鱼,又跑到魏戎帐前下毒的?
    敲木鱼…木鱼,娄一竹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将目光落在了枕边的木鱼之上。
    木鱼成圆状鱼形,木头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名贵木材,只是图纹奇怪,不似寻常之物。她伸手将它捧了起来,打量它有什么不一般。
    “叩叩—”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木鱼便发出了声响。
    “这木鱼当真巧妙,就这么轻轻一碰就能响。”芸竹朝这投来一个好奇的目光,感叹道。
    “是呢。”娄一竹用指腹摸了摸鱼身,发现指尖传来一股细微的湿泞感,她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木鱼上残留着水渍。
    “呀!”
    那边芸竹突然轻呼了一声,娄一竹闻声看去,只见芸竹缩了一下脖子,抬手捂了上去,“这里怎么还漏水,冰死了。”
    娄一竹抬头望去,发现在芸竹头顶上的帐身破了一个小洞,积压的水滴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下落。
    昨夜她在周世尧帐中时好像确实听见帐外有雨声,怕是昨夜下了场雨。
    她抿了抿唇,还是准备将木鱼原处放回——
    “幸好这洞不是破在我们的那块地方,不然浸湿床褥不说,滴滴答答一整夜的动静都教人睡都不安生。”
    芸竹望着那处破洞,有些庆幸地感慨道。
    一整夜……
    一道灵光乍现,娄一竹骤然抬起了眼帘,她重新拿回木鱼,指腹在沾了水的鱼身上摩擦。
    “芸竹,我好像明白了,”娄一竹的眼里亮着光,她盯着芸竹,语气有些激动道:“水滴落在木鱼上,便可发出声响,那若是源源不断的水滴,木鱼便可响上一整夜。”
    芸竹并不知晓事情的全貌,故而没听懂娄一竹的话,她不解地咦了一声。
    娄一竹低下头来,看向了床榻下的地面,她记得上次来时这里湿了一片。
    不过…她抬头,发现此处正上方并无破洞,并且事发当晚也未曾下雨,那王姨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她的目光从梁上悬着的一根断绳上一扫而过,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绳子下方颜色深的异常,像是被水浸湿了。
    她缓缓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跑到衣柜处,将底下的草织篮子拿了出来。
    篮子被她提起来的一瞬间,一根竹管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在了地上。
    娄一竹神色一凝,弯腰把将它捡起,发现在竹管的一头还沾着些红的粉末。
    木鱼,篮子,悬挂的绳,这些都是湿的,而能无中生水的东西是……
    “芸竹,你快去炊事营里问问,王姨前日夜里有没有取过冰。”娄一竹呼吸一滞,猛然将目光朝芸竹身上甩去。
    芸竹表情微顿,反应过来后就转身欲走,只是她刚走出屏风,就被人一步一步地堵回来了。
    王姨从屏风外走了进来,她面色阴沉地扫视着二人,在看到娄一竹手上的东西后,她的一双瞳孔骤然一缩。
    “谁允许你们私自在我房里翻找,信不信我叫人把你们赶去荒漠自生自灭?”王姨像一只被逼到悬崖的马,她站在那里,眯上了双眼。
    但颤抖的眼皮却出卖了她。
    娄一竹朝芸竹使了个眼色,芸竹领会后便悄无声息地挪出了屏风。
    屏风外的人似乎听见了里面的动静,都屏息贴在屏风上偷听她们的谈话。
    “王姨,一日锦,是你下的吧。”娄一竹放下手里的东西,镇定地对上王姨的目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王姨急促地打断了娄一竹的话。
    “昨日的茶水是你下的毒,而前日夜里子时,也有人亲眼看见你在将军帐外吹烟投毒。”娄一竹言之凿凿地举起了手里的竹管,并眼看着王姨露出惊慌的神色。
    方才她就意识到了,这根竹管极大可能是那日用来吹烟的证据,而那一端上的粉末,就是传闻中的一日锦。
    王姨欲抢过她手里的竹管,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胡言乱语,前日夜里子时我分明一直待在帐中,相信外边的人都能听见我敲木鱼的声音。”王姨声音渐大,让屏风外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娄一竹突然笑了一声,她举起手中的木鱼,声如洪钟:“你是说这个?你还算聪明,懂得将冰置于篮中再悬挂在上空,等冰化成水滴下来砸到木鱼上,发出敲击木鱼之声来让我们以为你一直在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