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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了此案目前的全部进程。”
从小盈手里接过簿子,娄一竹放下了杯盏,着手翻阅了起来。
簿子上开头便是验尸的结果, 与娄一竹分析出的别无二致,李云是死于刀伤,四肢被人扭曲后塞进了石貔貅内。
几页后便是石料场的记录, 衙门派了几波人将场里的人都问了个遍,得知案发时间内曾有六家车马进过石料场, 娄一竹用指尖细细查看着, 发现上面竟然有林家。
不过林家产业众多, 去石料场打个石雕倒也不算稀奇。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石料场内发现的那把匕首,发现时它正掩盖在泥泞之中, 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它的刀口大小长度皆与李云的伤口吻合。
“刀柄上的血有异样纹路……”娄一竹照着上面的字念出了声。
“老头儿说了,或许会是行凶之人留下的掌间纹路。”魏敛之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娄一竹倒是粗浅了解过这个世界的痕检技术,衙内的仵作已经初步掌握指纹的提取手法,只是光提取到指纹并无太大作用,古代没有数据库,也不可能一个一个人去对应。
她继续往下看,上面记着在发现匕首的树林里有争斗的痕迹。
这也进一步佐证了树林是第一现场的假设,娄一竹叫人拿来纸笔,埋头边看边写着什么。
最后面便是对李云生平的调查,衙内的捕头问遍了明远书局的书童,得知因他举止粗鄙下流,几乎没有人和李云有交往,最后只堪堪问到了李云的大概住处。
他住在上京城最落败的一角,街巷里遍地都是脏污的乞儿,家家户户也互不来往,幸亏乞儿的消息灵通,才知道李云曾经也是上京城乞儿中的一员,是跟着难民一起涌进城里的,后来不知遇到了什么良人,突然大变了模样,从此吃穿不愁,五年前还在此处买下一套住宅。
看他样貌不似上京人,也无妻儿伴在身侧,乞儿就多留意了几番,发现他接连几月每日都会去红鸾阁,有时半夜回来,更多的则是鸡鸣时分才跌跌撞撞地走近小巷,身上沾着女人的脂粉香气。
命案发生那夜李云也同往常一般出了门,只是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娄一竹看到某处突而沉吟了一声,她抬起头来,询问地看向魏敛之:“有乞儿说半夜听见他在屋里吟诗?这未免不太符合常理。”
无论从哪方面看李云都是个粗人,怎会吟诗唱词,要不是乞儿看错了,不然其中定有古怪。
魏敛之颔首:“确实古怪,后来我们又进入李云家中,发现他屋内遍地散着纸张,笔墨也都被人随意地放置在地上,拿起一看,竟都是诗词,依字迹来看,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你是说,这些可能都是他写的?”娄一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轻呼了一声。
魏敛之点头,突然面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我原本也以为是他写的,后来拿给其他人仔细一看,他们说和林品宣林公子作过的诗词别无二致,林公子追随者众多,或许,李云是在誊抄?”
魏敛之刻意加重了林品宣的名字,偷偷摸摸观察着娄一竹的反应。
娄一竹用指腹摩擦着笔杆,暗自思索魏敛之的话语,林品宣在上京城的影响她也见识过,如果李云真是他的追随者,这样的行为确实合理,但是她总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劲。
“如今我们已经提审过红鸾阁的轻燕姑娘,也搜出了她那把相配的匕首,她说是李云先前留下的……县令大人的意思是,若七日内再无其它进展,便对轻燕上刑。”
魏敛之踌躇了一会儿,没底气地添了一句,他不再看向娄一竹的双眼,转而低头沉默不语。
这不就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逼打成招吗?娄一竹双眸微沉,她不排除轻燕的嫌疑,但也不愿看着一位弱女子承受不该受的折磨。
“你回去告诉县令让他再等等,我想想办法。”她动了动笔尖,落笔后将簿子交还到了魏敛之手中。
若是芸熹郡主亲自开口,县令多少会给她个面子。
魏敛之意外地抬起了头,看向她的眼神却渐渐变了,他沉声应道:“嗯,多谢。”
察觉到魏敛之说完这话后就别扭了起来,娄一竹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揶揄道:“怎么今儿个只见着徒儿一人,那位阿竹姑娘呢?”
魏敛之不出所料地僵硬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实不相瞒,从郡主无法出府起,阿竹就不见了,无人知晓她家住何处,我也找不到她。”
你当然找不到,她在我家里啊傻子。
娄一竹笑了笑没说话,心道这样也好,只要芸竹无法与外界联络,那她的信息就会相对滞落一步。
只是苦了魏敛之这小子,娄一竹瞥了眼魏敛之,他的眼下藏着青黑,或许是想着芸竹的事,一时间晃了神。
然而娄一竹还没高兴多久,剧情就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
在娄一竹顺路带魏敛之出府的路上,他们迎面和芸竹撞上了。
芸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