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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彦随手拿起本书卷了卷,往李文睿头上一敲:“狗屁名声,热血高校看多了吧你,少在这儿败坏我清誉,抄你作业去吧,啊。”
    李文睿被他席霸霸训了一顿,灰溜溜跑了。
    ——席彦却没想到,李文睿这一句玩笑话,竟然没过多久便一语成谶了。
    周建业教地理,学校本要安排他下学期当文科班的班主任,同时他也在现在的高二理科班任教。
    像政治、历史、地理这些科目,课业相对轻松,一般都被理科班的学生视为副科。
    高二下半学期,无论文理科的学生们都会面临一场全省会考,所有科目都得考一场,只是难度非常低,远不能和高考甚至是学校月考相提并论。
    而原本带高二九班的地理老师上完半期之后休了产假,接替她教学任务的,好巧不巧,正好就是周建业。
    席彦虽然一直都是个有点皮的小学渣,但一贯讨喜,老师们除了说他两句不用功、浪费才能之外,也对他说不出什么重话。
    直到周建业被调到他们班来代课地理,一个星期两节课不说,还有一堂地理午自习——可算是让席彦见识了什么叫作戴有色眼镜看人。
    周建业第一天进九班教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间位置上的席彦,他话里有话,说:“既然你们原先的杨老师把你们班托付给了我,我就要对你们每一个人负责,希望各位同学把什么小聪明呀、小脾气呀都给我收起来,认认真真学习,准备下半期的会考。”
    席彦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上课该抄他的理化作业,还是照抄不误。
    有一回,他抄作业的时候被周建业逮住,作业本当场被周建业一把撕了。
    不仅撕了他的,还撕了丁宣的——那作业是他专门下楼找二班丁宣借来……联络感情用的。
    周建业十分严厉地说:“且不说你现在做的是与本堂课无关的作业——抄袭作业是态度问题!是品性问题!你班主任虽然年纪尚轻,但我想她也不至于没教过你这些!给我外边站着去!”
    席彦听着周建业对江水的暗讽,又看着丁宣那张被撕得粉碎的卷子,像出了神似的,没动。
    周建业当即用课本在席彦书桌上重重一敲:“怎么,不愿出去?我又冤枉你了?你说,你是不是抄作业了?是不是没听我的课?”
    席彦这才抬起脸来,甚至笑了一声:“没冤枉,作业抄了,课也没听。不过周老师,我也不光是不听你的课,不针对谁,别的老师的课,我也不怎么听。”
    周建业怒目而视:“你!”
    席彦没管他,收拾了东西去走廊罚站了。
    但是周建业却大有揪着他不放的势头,果然下节课,席彦就被江水叫去了办公室。
    周建业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副科老师?我告诉你,不管你成绩再好,会考不及格你连高中都毕业不了!更何况我看你成绩也不是那么拔尖吧!”
    席彦被损得一头雾水,发自内心问了句:“周老师,我一理科生,政史地确实是副科,我也不是没学,你讲的那些我都会了。别的老师能理解,您为什么非揪着不放?我对待其他两门和对待您的地理也没区别,怎么就您老是副科副科的挂嘴边?是我看不起您,还是您看不起您自己?”
    周建业是从三中东区调任上来的,又并非任教主科的老师,一下被席彦戳中了痛脚,当场就恼羞成怒地拍了桌子。
    趴办公室门口凑热闹、听墙角的小同学们全被席彦这句话给震慑住了,毕竟名校的学生大多老实,难得能出一个席彦这样的。
    一传十、十传百,席彦这又跟教官叫板、又打架、又上课不听、又顶撞老师的校霸名头,就这样莫名其妙坐实了。
    那段时间,席彦跑办公室的次数创了新高,一来二去自己都开始烦了。
    对于席彦来说,这完全属于无妄之灾、没事找事。
    但是他一个劣迹斑斑的小学渣,能找谁说理去呢?
    跟别人说他和周建业不对付的起因只是一条狗,谁又能相信呢?
    中学时代课业繁重,在校学习既要累积知识,也要磨练心性。
    席彦正好就在磨性子的时候遇上这么一位爱与人论“品性”的老师频频找茬,席彦自己都想不明白周建业到底图个什么。
    但席彦就是运气不好,遇上了。
    席彦虽然觉得周建业很烦人,但他也并不想周建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因此一直都压着火,就这么熬着熬着,熬过了高二上剩下的半个学期。
    直到下半期期中过后,学校迎来了文科的会考。
    会考的题目不多,而且是全省普考,几乎没难度,甚至可以说有点简单。
    考试时间是标准的两个小时,但五中历届会考对学生的安排都是开考后半小时即可交卷,交卷后稍作休息便回教室接着上自习。
    当然,并不只有五中这样,参与会考的市内几所名校都是如此。偶尔会有一些对自己要求高的同学会习惯性多检查一会儿,确保该拿的分都拿到才会交卷,只要考室里还有学生,监考老师自然也会继续监考。
    可即使如此,一般情况下,每堂考试五十分钟内也能够结束,学生自律,监考老师也乐得轻松。
    ——特别倒霉催的是,周建业又恰巧监考席彦他们那个吊车尾的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