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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学摆摆手:“你俩可真行,得,我不跟你们说这个了。”
还喂喂狗、遛遛弯儿?换成他俩去,那些应激反应强烈的狗不把人咬出去才怪。不说别的,就打扫卫生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这俩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就铁定做不来。
胡学不和他们争辩,认真忙自己的事去了。
对面俩人还想明嘲暗讽两句,就在这时,钟秦大步流星地进了接待室的门。
那两个人识趣地闭嘴,而胡学却细心发现钟秦面色稍凝,脚步匆忙,进了接待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开始从柜子里拾掇东西。
胡学见他不说话,忙走过去,毕竟年长几岁,他总是自然而然习惯关心:“阿秦?出什么事儿了吗。”
钟秦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一个大的背包,胡学过去的时候甚至只来得及看他拉上背包拉链。
钟秦把包背好,看了胡学一眼,然后问:“能开车吗?带驾照了吗?”
胡学愣了一下,点点头。
钟秦跟着就从岳光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基地公车的钥匙,隔空抛给了胡学:“去救只狗,得麻烦你开车。”
胡学又是一愣,然后赶忙重重嗯声,跟上了钟秦的脚步。
剩下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
“走,跟着看看去。”
“可算有点正事儿忙了!”
车上,胡学发动引擎,按钟秦导航的地址,压着超速线行驶了出去。
钟秦正在检查包里的东西。
后座两个人见没人说话,就率先开口:
“欸,什么情况啊?你这大包里都揣了什么?”
“背这么大包就跟去郊游似的哈哈哈……”
钟秦掀起眼皮看了后视镜一眼,明明被调侃的人是他,但他这双眼睛里的嘲讽却毫不掩藏地臊着那俩人的脸皮。
后座两人均是一愣,有些尴尬地低声骂了句:“擦,拽什么拽……”
“你俩行了啊。”胡学有些头疼,问钟秦,“阿秦,现在是什么情况?需要我们怎么做?有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
钟秦重新把包合上,对胡学轻轻颔首:“接到求助电话,有只受了伤的中型犬被人扔水里了。具体情况要去了才知道,到时看吧。”
胡学是真爱猫狗的,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这……是不是被人给伤了?肯定是,妈的,畜生不如的东西!要联系医院吗?咱们基地有合作的医院吗?”
钟秦这时才觉得初次见面胡学对他说的话并不是纯客气,而是真心了解过流浪动物救助、想要尽一份绵薄之力的。
因此钟秦说话时语气便缓和一些,也尽量知无不言:“有,我联系了当地附近的医院,去看之后,有需要直接送。”
胡学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看来这只狗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能没有送医的必要。
胡学深吸一口气,一脚轰下了油门。
十几分钟车程后,胡学把车停在路边,钟秦背着包下车,四处看了看,然后朝着某处吸引路人侧目而视的地方迈开步子走去。
除胡学之外那两人也难得并不多言,一起跟在了钟秦后面。
这是城市边缘镇上的一处水沟,并不宽,两侧没有栅栏,只修了两米多高的坡堤。水沟一侧是路,另一侧是阡陌市井,路口是座平坦的水泥小桥。
桥边有两个女生驻足,都是大学生模样,神态焦急,其中一个不停看着手机。
钟秦走过去问:“你好,救助中心的,是你们打的电……”
钟秦话还没说完,忽然顿住,霎时皱起眉头盯住了桥下某处。
那女生见救助中心的人终于到了,赶紧焦急地说:“是我们打的!百度上查到的电话,没想到真的能来……在那儿呢!看见它了吗!赶紧想想办法吧!”
钟秦走到坡堤边沿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周围的位置和一切可以借力的地方,然后动作麻利地打开了背包。
水沟里其实没什么水,只剩浅浅低洼,又因附近修路而有些泥泞,呈出土黄色来。
而就在水泥桥面垂直下方挨着石土坡堤的位置,侧躺着一只与水洼颜色相近的狗,几乎整个没进泥水里,头脸脖颈靠在堤岸边缘的一块石头上,胸腹看不出明显起伏,奄奄一息,甚至可能已经没命了。
胡学蹲在钟秦旁边,也找到了位置,急道:“这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被人扔下去的……嘶,这沟堤有点陡啊,咱们得下去吗?”
同行的另两人站在他们背后议论起来:
“啧啧,这多半没了,太可怜了。”
“看这位置摔的,刚好在桥底下,被桥面遮着,不然早让人看见,给救上来了。”
打电话的女生一听这话就哭了:“想想办法吧……万一能活呢……”
两人顿时有些窘迫:“欸别哭啊!这不正想着办法呢吗……”
胡学怒道:“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让开!”
那头钟秦已经从包里拿出一捆尼龙绳,迅速解开,捏住两头提起来,使劲抖了抖。
尼龙绳的形变小,不会呈现螺旋状,钟秦便带着绳子走到桥头那棵树旁,大致取了绳身对折点附近的弯折处,绕过粗壮的树干,又把手里捏着的端头从回型位置穿出来,脚蹬住树干将绳子死死拉紧!
胡学担心道:“不用打结?……结实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