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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外高楼林立车流不息的市中心,那些来来往往一闪而逝的车辆,在此刻像极了一只只快速飞过的虫子,陌生而恍惚。
“喝茶么?”周玄问。
沈钰点点头:“好。”
周玄便转过身去楼下提来了茶壶、茶杯、木镊子和筷子,把它们放在茶几上,又朝她伸了伸臂。
沈钰依言坐下,周玄倒了杯茶,但却并不给她,而是拿在手里不断地击打,直至水面上浮出一层浓密细柔的白沫,白沫洁白得如同天边的云,久久不散。
沈钰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惊噎良久,末了不可思议地盯着周玄兴奋地叫道:“咬盏,是咬盏!周医生,没想到你居然能击出咬盏?!”
周玄笑而不语。
沈钰接过他递过来的茶闭着眼睛认真地嗅了嗅,顿时鼻间似划过一道清泉,这清泉从鼻子一起往下流泻,直至全身上下的四肢百骸都被一一浸润,舒爽的就像在炎炎夏日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周医生,我……我可不可以再来一杯?”沈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
周玄嗯了嗯,不多时又击出一碗咬盏,沈钰细品慢咽,忽然此情此景让她不自觉想起一个画面。
“周医生,要是现在是冬天就好了。”
周玄坐下来双手交叉道:“为何这么说?”
沈钰轻笑:“我很喜欢白乐天的一首诗,叫《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周玄的眸光一动,突然道:“等到冬季了,我陪你赏雪喝茶好么?现在气候变暖南方不常下雪,到时候我们就坐飞机去北方的城市看。”
沈钰凝视他许久,末了笑着点了点脑袋道:“好。”
午后的时间,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慵懒的,但对医生来说却不然。
原本两人吃过午饭后正一人提着一只花洒给院里的花草树木浇水,但一个电话的到来却蓦然打破了独属于两人的宁静。
“喂?周医生,周医生在吗?”
周玄立即应声:“我在,怎么了胡医生?”
“周医生,真对不住呀,打扰你休假,但是今天医馆有个病人非要你给他看病,说不是你看他就不走,宁愿拖着自己的病也不走呀!”
周玄闻言脸上没有任何不忿之色,反倒柔声安慰电话那头的医生说:“胡医生,我马上就过来,你先让病人稍等会儿,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周玄从蒲团上站起了声,刚才他们距离仅有一两步之隔,沈钰自然也听到了他电话里的事,忙也跟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周医生,你忙你的吧,我现在也要回学校去了,我们下次再见。”
沈钰说着起身要往外走,可没等她走两步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猛地一把拽住了。
周玄站在她身后,距离她仅有半步之遥,他衣服上的花香透过清风密密麻麻地钻进了她的鼻腔,像一张网般将她罩住,无处可逃。
“你不是有一周假期么,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医馆。”
沈钰听罢睁了睁眼睛:“啊?”
周玄伸手轻轻敲了敲她脑袋,语气里带着几丝狡黠:“莫不是沈姑娘害怕了,怕见生人还是怕人知道你我已经是男女朋友?”
沈钰的脸募地一热,忙低下头去嘟囔道:“谁……谁怕了?去就去!”
周玄笑得像只狐狸,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尖:“那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沈钰在书房里等了十来分钟周玄就说好了,她看到他手里拿着一顶男士的运动帽,一见到她从书房出来,周玄就把帽子罩在了她头上。
“等会去医馆还要走一段路,外面太阳这么烈,怕你晒着。”
沈舒云回头看了眼探进来的阳光撇撇嘴:“我哪有这么娇气?!”
说着把帽子反扣到他头上:“我即使晒坏了也没关系,我不是医生等会儿可以休息,但你等会儿还得给人看病呢,你比我更重要!”
周玄被她的话怼得又好气又无奈,最后只得叹了一句“傻姑娘”,然后便拉着她出门了。
外面的阳光果然很热,去医馆的路上也确实要走上一段路。
因为医馆建在一片石林里,去石林的路很狭窄,过不了车,所以只能走路。
在路上的时候,沈钰边走边问周玄为何会把医馆建在石林里,周玄告诉她原本这只是一个赤脚郎中的住所,且周围也没有石林,这些石林是后来城市开发后才人为弄起来的,周玄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连医术高超的父母和各种前辈医学大手都束手无策,是这位郎中看好了他。
郎中答应医治不为收取医药费,只要求周玄以后要拜自己为师做一名中医,是以,周玄的父母都是西医大夫,只有他学的是中医。
学成后的周玄为了纪念师傅,便将他的住所改建成了一座医馆,并且一直谨记师傅的教诲:学医为救人,图财莫学医。
两人急赶快赶到了医馆,一进门沈钰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