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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些刺已经开始老化,变成了硬硬的尖刺,昙玄在剥一个菱角时一不小心就被尖刺刺了一下,顿时大拇指上立即冒出一颗颗鲜红的血滴。
沈舒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扔了手里的刀匆忙跑过去,昙玄平静一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沈舒云想也没想就把他带血的手指含进了自己嘴里。
小时候她被划伤了母亲就是这样做的,说人的唾液可以治疗伤口,于是她就记下了。
然而此时此刻,沈舒云并没有意识到对面的人不是母亲而是一个年轻的出家人,所以在含了一会儿接触到昙玄震惊以及呆愣的眼神之后她猛地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她做了什么?她居然......
“昙玄师傅,对.....对不起!”
沈舒云神情慌乱手足无措,一张白皙的小脸也在刹那间迅速充血变红,胸膛里的心跳和擂鼓声似的,一下下迅猛的敲击着。
“昙玄师傅,真的,真的对不起。”听不到昙玄说话,她急的快要哭出声了,想看看他现在如何,可又不敢抬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第一次感觉到片刻的时间也是如此煎熬。
“沈....沈施主,贫僧....贫僧....无事!”良久,昙玄的神情终于恢复了往常模样,咽一口唾沫,他低头缓缓说道。
沈舒云眼眶里的泪水在滴溜溜的打转,可因他在这儿,她的眼泪始终不敢落下,听见他说话,她才终于鼓起勇气抬了抬头,然后看见昙玄平静的脸以及还未来得及褪去红晕的脖子和耳根。
气氛僵在这里,沈舒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弥补刚才自己做下的糊涂事儿,她害怕昙玄生她气,更害怕坏他修行。猛地抬手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在厨房响起,昙玄抬眸惊愕的看着她,目光里犹带着满满的震惊:“沈施主,你这是干什么?!”
他起身想抓住她的手,可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是出家人,无端触碰女子于戒律不合。
手就这样停在半空,昙玄直直看着她,生怕她再甩自己一耳光:“沈施主,贫僧说了没事的,你不必自责。”
“昙玄师傅!”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下来,沈舒云满是歉疚和悔恨,“对不起昙玄师傅,是我的错,我错了。”
“沈施主....”昙玄叹了口气,改抓手为拉住她的袖子,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贫僧知道沈施主只是关心则乱,贫僧并没有生沈施主的气。”
沈舒云的眼泪落的更多了,一滴滴打在衣服上,衣服的前襟没半柱香的工夫就湿了一大片。
“昙玄师傅,你是不是又被我害破戒了?”她声音哽咽,哭得梨花带雨。
昙玄听到这儿突然笑了起来,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更衬得他眉眼含水温柔入骨。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无碍的,此乃无心之失,佛祖亦不会怪罪,是以贫僧并未破戒,是以沈施主也不用如此责怪自己。”
“真的嘛?”沈舒云揉揉酸涩的鼻子。
昙玄颔首:“真的,贫僧不骗沈施主。”
她这才笑了,抹了抹嘴角边的泪痕道:“那就好,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个插曲过后,沈舒云继续把心思用在处理莲藕上面,毕竟是要去卖的,可不能马虎。然而昙玄这边剥菱角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了,他剥一会儿菱角便忍不住抬头看一眼沈舒云,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大拇指,一颗素来平静的心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不太明白。
天悄无声息的黑了下来,已经是晚上了。下了一天的雨已经停歇,地上积了很多小水洼,地面也变得泥泞。
沈舒云从厨房里出来,昙玄此时在大殿里做晚课,喃喃的念经声从殿门口传出来,那声音低沉中带着丝彷徨和犹豫,与以往他念诵经文时的声音有些不同。
昙玄这是怎么了?
沈舒云踏进房间的半只脚顿了顿,回眸看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往大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昙玄在念经,他挺直了脊背端正的跪在蒲团前,双手拨着佛珠念几句顿一顿,紧接着又开始念,念完一长段后他敲了一下膝前的木鱼,接着再念下一长段。
沉没有出声,这时候不嫩打断他,所以她悄悄在大殿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念经的声音,一直安静的等待着。
在石阶上坐了半个多时辰,昙玄的晚课结束了,收拾整理好衣袖起身,待回头看到沈舒云坐在殿外的石阶上时被吓了一跳。
“沈....沈施主,你怎么在这儿?”昙玄快步走到她身前想扶起她,沈舒云却先一步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沈施主.......”昙玄的眸子黯了黯。
沈舒云低头朝他福了福身,道:“昙玄师傅,抱歉,打扰到你了。”
“沈施主,这么晚了你来找贫僧是有什么事吗?”他问。
沈舒云抿了抿唇,抬眸定定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