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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涟区一高档小区,陆向晚熟稔地按响门铃。
“来了?”
陆向晚:“临先生。”
临安檐侧过身,“小杰还在吃早餐,我弄多了份,你也一起吧?”
陆向晚笑着说,“临先生的早餐每次都会多出一份。”
临安檐笑了笑,并不反驳。
餐桌上,临安檐为陆向晚倒了杯温热的豆浆,随后坐下,给小杰涂抹了一片吐司。
陆向晚已经习惯临安檐即使居家也一贯地穿着正式,身材笔挺,衬衫袖口微折,言行举止绅士风度,周身都是成熟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场。
她作为小杰的美术家庭教师,每周末一堂的绘画课已经持续了两年。
临安檐当年是母亲的常客,每年固定时间都会到母亲的工作室定制西服。小杰当时还小,她便负责帮对方临时照看着他。
两年前工作室结业,临安檐便请了她当小杰的家庭教师。
“小杰自小患有自闭症,可他很喜欢你,愿意跟你说话互动,所以如果你不介意,希望能请你当小杰的家庭教师。”
小杰现在虽然还是不喜欢说话,但比她见他第一面时那种自我封闭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临安檐为了避免小杰再度地封闭自我,除了睡觉外,很少会单独将他留在房间,尽量地让他在开放的环境处着,所以她跟小杰的课都会安排在客厅。
临安檐为此特地空出一块地方,专门放置绘画用的各种物料。此时小杰捧着素描板,低头默默画着,笔触凌乱,但专注而安静。
而陆向晚则陪在小杰身旁,将之前干透了的油画调色板用铲子仔细地刮下上面的颜料。
临安檐坐在沙发上,像以往一样,办公的地方从书房挪至客厅。不时从电脑中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高一低一大一小,目光沉稳,只片刻便收回目光。
绘画课在临近中午时结束。
临安檐:“我送你。”
陆向晚还没来得及拒绝,临安檐已经将衬衫袖口放下,单手将袖扣系上,再从边柜拿起车钥匙,一气呵成,“小杰昨天说想吃披萨,我出去买顺道送一送你。”
陆向晚无奈,“包早餐,还包接送,这待遇快比我正职还好了。”
临安檐浅笑,“那你不妨一直做下去。”
*
昇衍已经许久没来新冶,这会周遭熟悉而狂乱的音乐与氛围让人心头也逐渐躁动。
昇衍挑了个临近吧台的卡座,翘着腿看着手中的酒单,破天荒抬手点了杯鸡尾酒。
众人惊讶,“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点错了啊?”
昇衍将酒单甩下,“大惊小怪什么?”
“衍少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清新?上回宴会那女人,温温柔柔的调调,现在连喝酒都喝鸡尾酒了。”
今天聚的人都是圈子里的,不少都是宴会里的人,那天昇衍当众揽着一陌生女人跳的开场舞简直要气死他家老头。
“衍少带劲,刘老和他女儿直接当场愣在了原地,那天你头也不回地走后,你爸立刻就黑着脸去赔罪了。”
昇衍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调酒师为他调着酒,酒上来后,他只看了一眼,却突然没有一点想要喝的欲望,他复而又让人上了一杯威士忌。
“不过衍少那晚的旗袍姐姐,美是极美,可惜就是名花有主了。”
昇衍自酒中抬眸,“名花有主?”
“你那天这么高调,自然有人会去调查。背景还是挺漂亮的,名牌大学老师,临安檐的女人。”
昇衍压了压眉,“临安檐?哪位?”
“成功企业家啊,不是混咱们这个圈子的,你不认识也不奇怪,不过你是怎么搭上他女人的?”
昇衍挑眉,不以为然地嘁笑了声,“成功企业家的女人?”
“怎么?”
昇衍:“会这么穷?”
“……啊?”
第五章
除去那天作为工具人的晚宴,陆向晚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这念头正腾起,“哐”的一声,一酒杯就被人用力磕在了吧台上。
一明显有些喝高了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陆向晚,说道,“给我续上一杯?”
陆向晚手上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服务员,然后平静地将酒单递给对方,“您慢慢挑。”
吴圩眼睛眯了眯,“你想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语调轻浮地调戏,一看就是个老手。
陆向晚没有接话,闻言点点头,脸上依旧是清淡又疏离的笑,没多久,就为其续了一杯水。
吴圩接过杯子时尾指可以轻佻地碰了碰对方的手,一直含笑看着她,端起杯子直接喝了一口,脸瞬间就皱成一团,“这是什么?”
陆向晚:“柠檬水。”
挤了整整两个柠檬的柠檬水。
吴圩:“什么?”
这会服务员过来,正好有意无意横在两人中间,笑着为其解围,“这位客人,柠檬水有助于解酒,酒吧里无限免费供应。”
吴圩来这之前已经转过几个场了,最后来这就是为了瞧瞧这里所谓的旗袍美人,果然啊,美色比酒更醉人。
这会酒精一上头,别的什么也跟着昏了头。
“解酒就不必了,听说这里有杯招牌到鸡尾酒,是这位美女亲手调的是吧?我就要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