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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议:“那我去楼下买菜, 我们在家里做饭吧?”
沈祁言犹豫道:“可我做饭不是很好吃……”
“那我做呗。”程以岁无所谓道,她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地按下电梯, 回过头来看他正要跟过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不许过来!”
沈祁言:“?”
“外面挺冷的,而且你这样的,去菜市场人家该不给跟我打折了, 去我家等着吧。”程以岁走进了电梯,双手插兜,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反正我家的密码,你也知道。”
沈祁言眉头微微蹙起。
他发现他真的不太明白女生的想法。
上次她发现他隐藏了身份的时候,不是挺生气的吗?怎么这次,他骗了她让她住进自己的房子,她知道以后能这么和颜悦色?
同样的行为,不同的结果,跟抽盲盒似的。
这高档小区的菜市场在地上,小小的一个商铺,地比脸还干净,跟雨花城那边熙熙攘攘的地下大菜市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而且别看它小吧,菜还卖的特别贵,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程以岁偶尔想自己做饭都会绕个远去那边买。
明码标价,也压根就不存在看脸打折这么一说。
她之所以坚持要一个人下来,只是想冷静冷静。
这么多年,她没有认真地谈过一场恋爱,并不是因为冷血,相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太炽热。
所以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等待一个合适的人。
交给他一颗完整的心。
尽管,也许有很大的可能,沈祁言并不是那个人,可她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选择,必须要义无反顾一次。
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
沈祁言被世界无情的抛弃了这么多年,心早就僵硬成冰,她怕她的灼烧的感情会把他烫出一个灌风的窟窿。
甚至,可能沈祁言并不喜欢她,可能她之前的一切设想都是错的,沈祁言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
可就算这样,她也要等到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那一天,亲眼看看他封在冰川之下的那颗心。
结了账,程以岁手里拎着一小袋菜回了家,打开门却发现沈祁言并不在。
本来是想做好菜再去叫他的,但是一进厨房,她想起她家没刀。
之前都是手撕小绿叶菜,煮进螺蛳粉里,用不着刀,她也就压根没想着买刀这事。
无奈,她只好把菜重新装回去,敲门求助。
沈祁言听明白了来意,没让她进去,而是转身去厨房里拿了刀和盐,去了她住的地方。
程以岁也没多想,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回了自己家。
等她跟进去时,沈祁言已经进了厨房,撩起袖子熟练地洗上了土豆。
程以岁伸手想抢:“哎哎哎,说好了我给你做饭的啊。”
沈祁言看了一眼她的手:“别了吧,你这双手不还得勘测地质绘图什么的,要是做饭受伤了损失可就大了。”
“哦!”程以岁夸张地大喊了一声,她觉得好笑,“说得好像你这双手不值钱一样!”
沈祁言低笑了一声,没接话。
“哎,说起来。”分明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程以岁还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他近了点。
她刚好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关于他的消息,说他这种运动员都会给身体部位买保险,但是因为涉及到商业机密,所以根本不对外透露具体金额,只模模糊糊说了两个字——
天价。
沈祁言眉梢微挑:“嗯?”
程以岁盯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好奇地问道:“你的手,投保了多少钱啊?”
沈祁言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想了想,报给她一个数字。
程以岁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二话不说去抢他手上的土豆跟削皮器:“哥,您这手够买我家一套房子了,咱可别干这种事,你这手要破个皮,明天我家厕所都得租出去。”
沈祁言听得一声轻笑,肩膀跟着颤,一双手而已,怎么被她就说得这么值钱。但是就算笑,他也没让她拿到土豆,稍稍一抬胳膊,轻松地把土豆放到最顶端的橱柜上。
程以岁目瞪口呆地那个位置,撑在桌台上跳了两下,发现想要够到土豆她还得去搬个小椅子。
沈祁言把削皮器挂在食指上,闲散地绕着圈,好整以暇地观赏她上蹿下跳的动作,等她跳够了,他饶有兴致地问:“刚叫我什么?”
程以岁乍一下没反应过来。
看他这表情,她刚是叫了什么不该叫的?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那声在那个语境里,撑死算个语气助词的“哥”。
服了,他是真的在意这个称呼。
“你自己做饭吧!我不帮你了!”程以岁拍了拍手里的土,两手反叉腰,仰着头说,“臭!弟!弟!”
其实吧,叫声哥真没什么的,毕竟他个高,看起来有点哥哥样,但是她这人,天生就带点反骨,越让她叫,她反而越不想叫,非得跟他对着干。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去客厅里搬了个椅子,在旁边一边玩手机,一边看他做饭。
手机里拜年的消息霸占了一整个屏幕,各种各样的祝福语,还有偶尔蹦出来的一两个群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