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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大佬他又甜又软 第23节

      玄绮抹了一把唇角暗色的血迹,没有丝毫犹豫,暗红色灵流掠过,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陶苒松了口气,舒舒服服的靠回去,躺了一会儿才想起身后倚的真皮靠枕是什么东西,顿时僵如枯木。
    他要爬起来,抱着的那只手却反客为主,轻轻松松的揽着他的腰,将他扣回了那个微凉的怀抱里,陶苒露在外面的后颈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兽类盯住的错觉让他瞬间汗毛乍起,头皮发麻。
    相处久了,陶苒也越来越放肆,都快忘了,这才是原本的迟九渊呢。
    他感觉到迟九渊动了一下,似是低下了头,凉凉软软的嘴唇似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耳朵,摩挲的正是那两颗小痣的位置,气息拂过耳廓,有些痒。
    “你倒是仁义。”沉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听的陶苒背脊一酥,“让他先跑了,就不怕我拿你泄愤吗?”
    陶苒缩了一下脖子,小声道:“那个……我刚才装晕,你第一时间扑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拿我泄愤的。”
    然后他耳朵一痛,似乎被迟九渊叼住,用力咬了一下,凉凉的舌.尖掠过被咬的地方,留下一点濡.湿的痕迹。
    陶苒愣住了,第一个念头是:迟九渊的舌头都是凉的唉!
    然后很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咬他干嘛?
    心跳有点快,陶苒轻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才坐起来回头面对着迟九渊,犹豫着问:“你和玄绮……有仇?”
    怀抱一空,迟九渊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唇,盯着陶苒的耳朵看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论辈分,他该叫我一声师叔。”
    陶苒:“哇偶!那你果然有点老。”
    迟九渊:……
    他都被这小妖精给气笑了,按龙族漫长的寿命来算,他也才刚进入青年期,怎么就老了。
    迟九渊抬手,解开衬衫扣子。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一点,冷白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与黑色布料叠出了禁欲的美感,连同解扣子曲起的指节都好看的不可思议。
    陶苒抱着抱枕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你干嘛?别以为色.诱就能蒙混过关,快点老实交代!”
    迟九渊指尖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扯了一下敞开的领口,露出心口处那个红光流转的诡异伤痕。
    陶苒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伤痕,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近距离的看,伤口已经愈合,但细看就会发现,流转的红光一直在试图撕开血肉,再度剖开迟九渊的心口。
    迟九渊的灵力在与之对抗,所以那处金红两色灵流杂驳,像一团诡异燃烧的火。
    “怎么会这样……”陶苒下意识的抬手,指尖穿透那团光芒触及迟九渊的皮肤,下面的心跳沉缓平稳,陶苒稍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迟九渊,“但这不是玄绮能做到的吧?”
    刚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啊。
    迟九渊轻蔑的笑了一声。
    “玄绮当时还是个小崽子,自然伤不到我。”他捉住陶苒的手,揉了揉那柔软的指腹,“是他的师尊,我那同门师兄做的。”
    难怪迟九渊对玄绮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陶苒皱眉,“我没听玄绮提起他师尊。”
    “嗯,很正常。”迟九渊拢上衣服,淡淡道:“因为他师尊做出这件事的下一秒,他就没有师尊了,身死道消,自然再没什么可提的。”
    陶苒:“……哦。”
    “你问我为什么要在花盆里留下阵法,我也说过,恩仇必报,不留因果。”迟九渊注视着陶苒,沉声道:“阿苒,他们当年要杀我抽取神骨,这件事是因,而你便是果。”
    陶苒茫然了,“关我什么事?我那会儿不还没化形吗?”
    很多前尘往事太过复杂,同门反目,父子相残,近百名神族陨落,金红色的神血沿着九重天的白玉台阶河渠一般流下……
    迟九渊沉默片刻,到底没说那些旧事。
    “初识时,你没怀疑过我是神族,是因为我没有神骨……”他抬头揉了揉陶苒的头发,“神骨是我自己抽出去的,被我亲手用本命魂火融毁了,随便洒到人界去了。”
    陶苒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想起自己化形那个晚上,为什么他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却独独还记得那个晚上,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
    刚化形的陶苒趴在地上,深绿近黑的长发铺满雪白的背脊,酒红色的眼睛懵懂的望进漆黑的夜色里。
    没人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方才,他还在肥沃的土地里尽情的舒展根系,想扎根更深些,汲取地下更多的营养,这是他作为一颗植物的本能,就在他的小根须撬开一块石头时,头顶的夜空倏尔风雨大作,紫色闪电横亘天空,原本疏落的群星瞬间被乌云遮蔽,风雨大作中,天边竟然还燃起了火色。
    不过这些和他无关,毕竟树又没有眼睛。
    只是风太大,根须断裂,被连根拔起时,他甚至对死亡都没有概念。
    可变化也就在那一瞬间。
    炙热的一捧液体,夹杂在疾风骤雨里,直接淋在他光秃秃的树冠上,那温度太过滚烫,樱桃树瞬间焦了一半,然而金色液体中蕴含的庞大神力,却在一瞬间让小树生出了魂灵。
    陶苒来的不是时候,他刚有个妖身,就被这捧液体烫的痛哭出声,一边缩成一团抹眼泪,一边悲伤的想他完蛋了,他要死了,他树干上突然出现了三个窟窿,其中两个还在啪嗒啪嗒的流水,还有一个正在“嘤嘤呜呜”的发出怪声。
    太可怕了,他抬起白色的“树枝”,怀着无限悲伤,摸了摸“树冠”,只摸到了一片柔顺凉滑的发丝。
    完了。
    陶苒心想,他完了,他的叶子都没了,他秃了,他要死了。
    死掉的树会从根上开始腐烂,然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陶苒挣扎着站了起来,惊恐万状的看着自己分裂成两条的“树干”……
    等等……
    陶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这个样子,不像棵树,这轮廓形状,更像每日来给他施肥的“两脚兽”。
    他赤.身.裸.体的站在滂沱大雨里,正不知所措时,每日来给他浇水的两脚兽终于来了。
    果园的人惦记着园子里漂洋过海而来的几棵珍贵树苗,披着蓑衣顶着暴雨前来查看,还没进园子,心里就先咯噔一下。
    外围的几颗桃树都倒了,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抛了出去,到处都是散落的树叶和枝桠,七零八落的果树栽倒在泥水里。
    这样一片狼藉的黑和灰只中,那片雪白便格外显眼,隐约是个高挑纤细的人形。
    果农眯着眼睛,暗道这是什么品类的失心疯,大雨天跑出来,连个底裤都不穿,出来洗澡的么?
    他摸出火折子,好不容易才吹燃,往前一送,正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啊——鬼啊!!”
    陶苒张张嘴,看着两脚兽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边嚷嚷着有鬼,连无所不能的两脚兽都这么害怕,鬼到底有多可怕啊?难道是它让自己这么痛的?!
    陶苒一时也害怕极了,不过他现在不是只能扎根在土里的树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又欣喜的咧嘴笑了,学着果农的样子,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狂风骤雨中,一赤条条白花花的人影,披头散发的在泥地里四肢并用的飞速前进,手脚因僵硬而格外的不协调,爬的又努力又狰狞,还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任谁看了都要吓得魂不附体。
    一道惊雷落下,映亮这鬼怪的脸庞,果农仓皇回头,意外发觉这“女鬼”还真是美艳无双,不过再美那也是鬼,果农嗷嗷大叫,被地上的树枝一绊,扑通一声脸朝下栽进了泥坑里,惊吓过度又呛了水,白眼都没来得及翻一个,就这么晕了过去。
    狰狞又努力的小树妖爬到水坑前,看了眼倒栽葱的两脚兽,据他所知,泡水太多根会烂掉,所以他果断扯着两脚兽的裤子,把人从坑里拉了出来。
    两脚兽都被吓的屁滚尿流,即便日后陶苒明白自己不再是棵仰仗人类的小树苗了,也下意识的觉鬼真的很可怕。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种情绪,堪称刻骨铭心。
    ……
    “所以你是想取回自己的神骨……”陶苒坐在沙发上,被这变故砸的晕头转向,“我就说花草树木化形的那么少,我又没在道观寺庙里染过香火,没在孤城野坟沾过怨气,怎么就化形成精了,还以为是我天赋超绝,原来不是啊……”
    迟九渊哑然失笑,“你能炼化神骨,而不是直接被反噬,天赋还是很绝的。”
    陶苒回过神,再看向迟九渊,脸就慢慢红了。
    “原来你就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啊……”陶苒为难的抓了抓细软的头发,“可是怎么办,我不知道那骨头还有你一半,用的时候不太小心,现在碰坏了,你要是非要拿走,那我岂不是要完蛋了。”
    不能说陶苒是完全依仗这根神骨的,他为了炼化这块骨头,千百年来也很刻苦修炼,吃了不少苦头,正如迟九渊所说,没有几分天资和运道,他可能早就被雷劫劈死了。
    可如果没有迟九渊的神骨,他大概也得不到化形的机缘,更不用提后面经历过的一切有意思的事。
    陶苒很快就想通了。
    他做过妖王,也做过影帝,掌握过权利,也拥有过名誉,虽然这些远不及各色美食让他开心,但他作为一棵树,没有停留在一块泥土里,而是走遍了名山大川,看过各地风景。
    他已经很赚了,如果迟九渊要拿回神骨……也不是不行……
    迟九渊看着小树妖脸色在瞬间千变万化,最后亮晶晶的眼睛坚定下来,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
    “那你拿回去吧!”他说:“你轻一点,快一点,我很怕疼的。”
    迟九渊沉默了一下,扣住那只手,把人拉进怀里,陶苒下巴搭在他肩头,纤长的眼睫颤抖着闭上了。
    再见,火锅小龙虾巧克力奶茶肉蟹煲老婆饼……
    迟九渊凉凉的手指抚过他的后颈,小树妖的身体跟着抖了一下,他有些好笑,几乎是情难自禁的一个吻,落在他软软的发顶。
    “早点睡吧,不是跟你说过花盆底下的阵法都改了吗?”他沉缓的笑了笑,“龙族肉身强大,没有神骨一样可以使用灵力法术,修为退步一二也无妨,对付如今这些废物足够了。”
    陶苒睁开眼,侧头看他,太过欣喜的情况下根本没意识到两人鼻尖都快蹭到一起了。
    “迟九渊,你真是个好人。”陶苒认真的说:“以后谁要敢和你动手,先过我这一关!”
    捧着好人卡的迟九渊:……
    他觉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不是这一句人品上的肯定。
    陶苒喜欢把话都说开了,这样睡觉才踏实,紧绷的心弦一松,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他和迟九渊不一样,没有生来就强大无比的肉身,没了神骨还能活蹦乱跳,自妖骨受损之后,他时不时的就需要“休眠”,来降低自身的灵力消耗。
    他揉了下眼睛,小声说:“我好困。”
    “嗯。”迟九渊站起身,把桌上没吃完的几样蛋糕包好,“休息去吧,我收拾一下放冰箱里。”
    陶苒上楼的时候看到了玄关处弯曲变形的金属屏风,又叹了口气。
    这怎么让小林找人来修?说是养了个哈士奇拆家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吧?
    ……
    天蒙蒙亮时,陶苒是被手机吵醒的。
    他半闭着眼睛接起来电话,韦绎阴气森森声音飘了出来,“你个败家孩子,你昨晚上做了什么……”
    “嗯?”陶苒睁开眼,“绎哥,电影暂停拍摄不是我干的。”
    对面停顿了一下,韦绎深吸一口气,“你还有这种心思……不过不是说这件事,你看一眼热搜,别挂!边看边说!”
    陶苒哦了一声,打开微博。
    #影帝陶苒私生活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