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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爷眼中疏离而略带伤感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暮语不敢继续往下问,只笑道:“那就别弹琴了,我本来也不喜欢弹琴,王爷下次还是教我骑马吧。”
谢承允看向暮语,眼中的疏离之感消散,转而化作一股柔情道:“好。”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送你回府了。”
暮语点头。
于是两人和先前那般,同乘一骑,只是这次马速略快,两人也一路无话。
到了安远侯府门前,暮语翻身下马,总觉得今日的王爷似乎有些心事,不大开心,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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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凉,转眼到了十月,上京已是入了冬,虽未下雪,却寒意十足。
暮语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天气一般转冷了,她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对于自己在意的事情也有着一份独特的敏锐触觉,那晚弹琴之后,王爷略带悲戚的神情,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秦氏以为女儿是因为待嫁而心事重重,虽说南安王在外名声和作风是差了点,但她几次观察下来,那煞神对暮语也算上心。
仔细想了下,南安王地位家世皆是一等一的好,婆母没有,王府亲戚关系简单,还有女子最为忌讳的后宅纳妾之事,也丝毫不用担心,这上京城中恐怕就没有比南安王府的后宅更为干净的地方了。
是以秦氏对这桩婚事还是颇为满意的。
宫中虽免去了暮语不少的宫规、礼仪教导,但安远侯府的姑娘,出嫁怎能不识礼数。
暮语平日里胡闹惯了,往后做了王妃又是另一番天地,一言一行皆关系到侯府的脸面,秦氏看暮语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这般窝在房中胡思乱想,倒不如学些礼仪教导为好,故而秦氏亲自对女儿教导了一番。
所教内容不过是些,“女子出嫁从夫,不得善妒,应恭敬柔顺,操持家务”云云。
暮语听得愣愣点头,回想那日王爷神情异常,难道是觉得她善妒吗?
婚期一日日临近,安远侯府愈发热闹起来,那南安王府如铁桶一般,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凑凑安远侯府的热闹还不行吗?
期间庆国公府也登门拜访过一次,两家婚事虽已作罢,不过情谊还是该维持住的,白白的大树没抱成,庆国公也略感遗憾啊。
十月一过,除去宫里和王府不断送来的聘礼,上京各大世家不论往日和侯府有无交情的,均是差人送来贺礼,毕竟南安王府的面子谁敢不给。暮语瞧着那些珠钗金饰,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不过与她往日朝气蓬勃的样子还是相去甚远。
直到南安王府差人送了套宫装到侯府上,送礼的下人还嘱咐道:“王爷说,明日巳时,叫暮姑娘在侯府等候,着宫装,王爷会带姑娘入宫。”
入宫?暮语有些疑惑:“王爷可有说入宫所为何事?”
“并未言明,王爷只说姑娘明日便知。”
暮语接过暗红绣金线的广袖宫装,端在手里沉甸甸的,明日又要见到王爷了,暮语的心中带着几分欣喜,又带着几分忐忑,不过总算舒爽了不少。
翌日一早,王府的马车在门口等候,暮语一路乘车到安化门,一下马车就看到谢承允负手而立,似等候已久。
他今日身穿玄色亲王服,头戴金冠,腰间佩一根金色蟒纹腰带,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是暮语从未见过的样子。
“王爷。”暮语跳下马车,一扫往日阴霾,露出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谢承允脸上本是他一贯的冷漠之色,见到暮语后似被阳光温暖般,缓和了许多。
“王爷,我们去哪啊?”暮语问道。
谢承允:“进宫。”
暮语:“……”
“我的意思是,进宫干嘛呢?”
谢承允:“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暮语仍呆立在原地,一脸迷惑的样子,谢承允索性拉过她的手,触感是一片冰凉。
王爷的手真暖啊,暮语正想着,另一只手也被拉过。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安化门外,捂了半晌的手,待暮语觉得不仅手暖了,连带脸颊都烧红了之后,谢承允才拉着她的手入了宫门。
虽说此时不是上朝的时辰,但宫门外往来的宫女內侍不断,途径之人皆忍不住侧目,瞧见南安王的身影既害怕又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想看看那女子是何人。
胆小的瞥了一眼就低头匆匆而过,有胆大的多看了几眼,总感觉自己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知会否命不久矣,也赶紧低下头去快步离开。
*
寿安堂内,檀香炉青烟袅袅,太皇太后手捻佛珠,口中默默诵经。
太皇太后已然听闻了南安王此次的婚事,这次总算运气好,安远侯府的姑娘没跑也没自尽,眼看即将了却一桩多年的心事,她也对暮家姑娘有几分好奇,原本想召进宫来瞧上一瞧,但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闲事了,又怕吓着人姑娘,把好不容易的婚事搅黄了,故而也就作罢。
好在承允那孩子还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