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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这话讲的,知秋都听出外强中干之感,双手还胸往外看去,不跟她争。
唐棠赶紧补足后劲:“我、我这不是考虑到有人盯咱们嘛。”
知秋拿后脑勺对她,唐棠翻了道白眼,心道,你还是小孩你不懂。
四合院的主人将杨念森送出来,送他上车,慈祥和蔼目送车辆开出大院。
知秋却被安排到后面那辆车去。
杨念森一个人,手长脚长地,接了电话听工作汇报,气场涤荡着整个封闭的空间。
逼得唐棠缩在角落里,连声都没吱。
汽车直往背景贵宾楼饭店去,唐棠很乖地,跟着杨念森进了一号楼的套间。
知秋跟在后面想进来,金秘书阻拦:“已经安排房间,就在隔壁。”
唐棠扭身给知秋一个“不用”的眼神,房门被金秘书带上。
刚转身,杨念森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昂首阔气中,左手插在口袋里:“过来。”
随着阿棠的小碎步的挪近,他把手臂敞开,意思是帮他脱西装外套。
这位真是把皇帝从古代做到现代,从国外做到国内了呢。
唐棠屏息着,把手伸出来,谁叫她此刻有求于人呢。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脖颈处一片疏冷的古龙水香味,经了唐棠的口鼻直嗅进肺腑中。
他的手刚抬起,唐棠矮身一躲,杨念森面色微沉。
“别动。”
声音沙沙的,两个字都有无限韵律,像是喉咙里滚着沙子和磁铁。
杨念森拈了女孩子鸡窝牌黑发上的干草,转身扔到垃圾桶里。
唐棠讪讪地,很尴尬,很不好意思,转念一想,就冲杨念森的“诈骗”前科,怎么揣度他都不过分。
于是她很快把胸膛挺了起来:“那个烟树图是真的么?”
杨念森靠在大理石的圆桌边,捡了烟灰缸,笼火点了一根。
镜片后的眸子往下耷拉着,慢条斯理、漫不经心:“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
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随即一口气往后脑勺上去,花了百万人民币,竟然连真假都不在意,那他是为了什么?
已经知道她是冲烟树图来的?
她要什么,他就抢什么? ————
9.奉劝你
杨念森的表情并不丰富,谁站在他身边都会觉得相距千里。
但也有丰富的时候,唐棠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人刚降落在唐宅时,那种和气的温情去哪里了?
并不想把心中的期盼和软弱给暴露给敌人看,唐棠转过身去,四处乱看。
侵犯领地似的乱摸,还说:“如果是假的,那你就亏大了!”
杨念森倒是笑了一下:“你不懂。”
唐棠不干了,大步冲回来:“我不懂烟树图?还有谁懂?”
“口气不小。”
男人打出一个电话,没几分钟,几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抬进一只木箱。
箱上已经贴了封条,杨念森弹弹手指,那边就把封条撕开,拆除四方面板。
一只黑金的密码箱暴露在众人视线下。
几人无声地退出,留下一只工作箱。
杨念森施舍一般,道:“可以给你看一眼。”
小气鬼,什么看一眼,两眼就不行?
输入密码,咯噔一声,盖子翻起来。
烟树图棕黄色的卷轴落入眼帘,唐探的瞳孔跟猫似的骤然放大,神采奕奕。
兴奋的神经和奔流的血液,已经让她顾不得去探听杨念森的反应。
工作箱很专业,嵌着鉴定所需的专业用具,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工作台。
烟树图在挂板上徐徐展开,聚集灯光。
唐棠戴上单边视镜,靠近观看。
房间里静得针落有声,不知过了多久,脑门上沁出一层细汗。
她干脆脱了手套,双手经过反复消毒和干燥,刚要触碰烟树图时,扫了杨念森一眼。
对方轻描淡写地点头,仿佛毫不在意价值百万的藏品会受到触碰的污染。
唐棠的手指碰上去,一阵酥麻的快感直击心脏,仿佛通过碰触画作,可以穿透百年千年回到南宋。
没一会儿,她很自在地挺起身来。
笑出的小虎牙里多少藏着得意和小张狂。
“恭喜杨老板,你花大价钱买到了货真价实的——赝品。”
她多想从杨念森脸上看到惊讶、受辱以及被骗后的愤怒。
然而期盼全部落空,她的快感和成就感也随之跑到烟消云外。
杨念森很细微的一个表情,被眼镜给遮盖过滤。
掐了烟头踱步过来,扫一眼赝品,再扫一眼她。
又是简练的几个字:“不重要。”
唐棠忍无可忍,几近咆哮:“这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杨念森等她吼完了,确切地说,是等那清脆稚嫩又虎虎生威的余音自天花板消失后,脸上终于出现微笑。
真切、礼貌、蕴含体面人绅士风度又不可一世的微笑。
他往欧式大沙发上慵懒坐下,手指往腰腹上搭:“你的看法和判断不重要,我说它是真品,它就不会是赝品。”
唐棠刚要张嘴,男人嘘了一声,反问:“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权威鉴定专家?亦或是名牌大学资深史学教授?还是说参与
过某项科研项目在资料上留过自己的姓名?”
“考古界、史学界、博物馆藏界哪怕是文艺界,你说的话会有谁听?”
这是唐棠自男人嘴里听到过最长的一串话,却也是最打击她的一段话。
寒胆的瞠目结舌中,唐棠嘴里甘苦异常。
想要人受辱,却是自先去吃苦。
难道杨念森说的有假?
不,他讲的就是现实,古董鉴定中的书画鉴定,太过主观。
看的不是谁说的有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