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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
天生元神只有一半的凡人,别说是修道,就算是体质那也要弱于常人。呈灵修道多年,虽不至弱不禁风,但也易被邪魔所惊,所幸,勤能补拙,多年的修道专注静心,凝神固气,对元神日日炼化,如今心境已高于大多道者,心能纵灵控身,身为外物,倒也逐渐超脱,心若成道,身化指日可待。这两年,灵力的累积已经快于早年。
南天星在孤峰打坐修练,近日因为擒鸦会的事,倒是难以凝神,心绪大堵,一时不忍,将山头的石头碎了几块。
“怎么?如此不甘?”
孤峰本是天山一处独峰,峰顶狭小,仅有一棵古松遮阳,一块灰白顽石供人打坐,因南天星常来,众弟子对其惧怕,便再没人来。突然有声传来,引得他拧眉冷视过去,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弟子。
谁知是一个怪异的男子,灰白的长衫,虽头顶未有魔角,长相却与奉迦岚有八分相似,想必也是从魔域赤水云泽来的,说不定还有什么联系。他看着人笑,却透出一丝诡异的嘲讽,一边嘴角像要咧到耳后,却毫无温情,只觉得满是邪气。
“滚。”南天星冷冷吐出一句,不屑看他一眼。
奉遐迩并不在意他的态度,靠在一旁树干上,“近日可见,呈灵的道法造诣远在你之上,看来以后天山的道场,有她在一天怕是没有你南天星登顶的机会了。”
“滚!”南天星的怒气被勾上来,依然压抑着情绪,语气阴森可怖。
奉遐迩不看他一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怒气,只顾自言自语,“为今只有一计可以解你的困。”
微停顿,又道:“那就是杀了她。”
南天星转过头来盯着他,眼里透出浓郁的不敢置信,“再多言必死。”
奉遐迩哈哈大笑,笑得肩膀都抖起来,毫不在意道:“你杀我?你再早生一百年也没那个本事。”语末又一脸不屑与讥讽,“你可以不听我的建议,但,喻百灵依然不会高看你,苍浪城的人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了。”
南天星脸色极差,苍白中隐出他的郁结,一双眼格外阴狠幽暗,“你是什么人?”
“说来,你不适合天山,你要学的是术法而不是道法,天山这些道貌岸然的道人,那可都修的是仙法,你一心求术灭仇,真是来错地方了!”语末透出可惜,眼底却毫无同情。
“既来之则安之,人生也没有回头路,不妨就兵来将挡,解决问题。杀了她。”
南天星终于转过头,拔出长剑,寒光一闪,剑刃直指奉遐迩脖颈。他竟动也未动,表情依然生动,笑得更大。
“杀我?”
“杀我有什么用?”
剑刃往前送上一寸,“闭嘴!再多言我要你命。”
奉遐迩抖着肩膀,“小子,你还嫩了点,跟我讲狠话,好笑得很。”
还欲跟他说些什么,突然耳内传来山下的动静,似有人来,收了笑,一指推开眼前的剑刃,“收起你的剑,第一次我不与你计较,但小爷将话给你摆在这里,我不喜欢谁拿武器对着我,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我给你说的道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喻百灵可以不言,就是不知道苍浪还能等你到几时。”
说完纵深一跃,跳进万丈深渊,隐在了云雾中。
南天星收了剑,又在磐石上打坐,不久便有弟子上来,通知他回十律峰议事。
第二十一章
南天星拾阶而上,准备往孤峰修练去。
去往孤峰,可以纵云,也可以走山路。南天星经常走路,因有一条必经之路的悬绳之桥会经过天柱峰。走到悬桥一端时,正好撞见霍新晨与傅鼎言站在一旁说话。
“阿言,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呈灵呀?”霍新晨似乎在犹豫什么事。
“师妹有心求和,呈灵师妹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会原谅你的。”傅鼎言声音微沉,又透出耐心。
那日在踏云峰后山由着性子明面切磋,实际是将呈灵羞辱了一番,事后她又觉得不安,便想找她道歉。
霍新晨和傅鼎言两人感情极深,一向同行,但性格又差异极大,霍新晨骄纵直接,傅鼎言内敛温和,门内的人都觉着也就傅鼎言脾性好,对她千依百顺,换了旁人不见得多待见她。修道之人,本该心性平和,但霍新晨出身道家名门,本就有仙根,与常人从头清修不同,加之自幼骄纵,白洛又不像曲阳那般主张静修,自然保留了本性。
两人见南天星过来,一齐抿了唇,霍新晨干巴巴道:“南师弟去练功啊?”
南天星目不斜视走过,只在擦身时冷嗯一声。
见他一跃而起,缓步走过单绳,逐渐远去,两人才呼一口气,“南师弟真是吓人,那我们去踏云峰吧。”
两人也跃上单绳,正要掠过去,见南天星在前方站定,便没跟着动。
悬桥那头赫然是正跟道门弟子从山头下来的喻百灵。
南天星落了地,同她施礼,叫了声,“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