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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却被沈良奕另给任务,这任务叫章宜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尽职尽责把方圆几个城池的大夫都汇聚起来带回了营地。
等回营时已过了半月,至此他才知道这些人的用处:沈良奕下了闻所未闻的战术,三军被他分成两份,一份冲锋厮杀,另一份清扫战场,他给厮杀的队伍下了要留敌人活命的军令,那些一时半会死不了却也伤重无法反抗的敌军就被清扫的队伍拖回了军营,交给四方汇聚的大夫。
他们成了阶下囚,沈良奕一个一个盘问。
即使是投降的俘虏,也躲不过在盘问之后被杀的宿命。
战事因此被拉长,周而复始,转眼五个月过去。
他用五个月的时间,平定了丞相曹烨的叛乱,也用五个月时间,证明了即使源源不断一直被资助的叛兵中,没有人是他父亲的对手。
大战获胜,将士们却迟迟得不到班师回朝的消息,他们强制推举章宜做代表前去询问,章宜带着已经搁置了好几个月的来信,走进了停放将军棺椁的帐内。
被冰棺封了几乎快六月的将军遗体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沈良奕站在一旁,正在病态地重新检查他的遗体,章宜不忍心打断他,默然静立直等到他停下,“少...少爷,”
沈良奕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章宜,和他递过来的信。
“这些是宫里来的书信,因为战事紧急被堆在桌上,已经几个月了,请您过目。”
沈良奕接过书信,十来封信日期不一,落款却都拓的是兰辽殿的公主印。
他这才想到那个消息,心中快速算了算日期,并没有看信的内容,而是匆匆写了两封叫人各自寄了出去。
他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愧疚,愧疚让他不敢想别的事,一心扑在复仇之上,此刻才稍稍喘息,他的脸上微微显出笑容,叫章宜心中一骇,忍不住叫道:“少爷....”
“什么事?”
“打仗结束,弟兄们推我来问问,我们何时启程回京。”
那点莫名其妙的笑容在听到问询后荡然无存,沈良奕转过脸,注视着他的父亲交叉在胸前的双手,那手冻得僵硬,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辨别不出十指甲间隙之间出现的黑色。
那是以前没有的黑色,平白无故出现,叫沈良奕更加起了疑心。
如果,如果敌军中没有父亲的对手,那就只可能藏在自家队伍之中。
不管队伍里有没有叛徒,他都要严查一遍。
沈良奕声音带上了狠劲,回章宜道:“我们不回去!”
*
七个月的胎动越来越严重,萧景手抚着肚子,柔声说道:“宝儿乖,想爹爹了是不是?”
她靠在偏殿的床上,把沈良奕盖过的被褥盖在肚子上,“宝儿是不是也听到没有回信的消息了?所以才这么闹腾娘亲?爹爹不是不回消息,可能,可能只是太忙了,他可是位大将军,要抵抗外敌侵略,他一定很忙。”
这些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自语一落地,立刻冲进来一宫女,扬着手里的信封,大喊道:“公主!公主!信!来信了!”
那信上要接她去前线的文字被她足足看了四五遍,恍然间热泪盈眶,她招呼来兰辽殿所有的宫女,开始为她的出行做准备。
闻讯赶来的乳母目露忧愁,担忧公主怀的是头胎,肚子又大的不似平常,这一路跋山涉水寻常妇人都吃不消,更何况身怀有孕的公主?可她实在不忍掐灭萧景眼中的光芒,犹豫着看她最终打点好了一切,在她要启程的档口,急忙拉住她:“公主,这出行是大事,得跟圣上禀报一声,您等圣上同意再做决定不迟。”
“等不了了,”从四个月有胎动开始,一封一封的书信寄去渺无音讯,好不容易来的消息,他叫她去前线,她怎么可能继续等,“谁也别告诉父王,我现在就要走!”
乳母心有不甘,拉着的手没有放开,“公主,还有三月小殿下就要出生,待在宫里怎么都比那偏远边城要好,万一长途跋涉中途遇到什么事伤了您的玉体,谁也开罪不起啊!”
萧景眼里没有困难,只有和沈良奕重逢的期待,恼了多嘴的乳母,命令其他人不准上报太阿殿,只带了太医和几名宫女,就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城外章宜奉命来接,一行人紧赶慢赶走了多半月,才停在了边陲小城。
沈良奕以营地条件艰苦为由,把萧景放在了城内却没有去看她,即便她挺着肚子到了营门口,仍然没有见到他的面。
紧追的王令从得知萧景出宫开始就发了出来,一直到萧帝了解战事已结,沈家军再无驻守必要,王令变成催他们回程,宣旨官每十天就带新的皇召来,却叫不动沈良奕。
抗旨不遵,又不让思乡的将士回家,还要挨个受审,又不知什么原因就把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变为阶下囚,这让他们开始躁动,对新将军也越来越不满,反抗的情绪日益显形,萧景初来营地时,便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这样的情况。
让下属有逆反之心,这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选择,沈良奕如此不明智倒在她意料之外,她无论如何也要劝劝。
无人敢拦萧景,因此她一路畅通无阻,直闯进了停放将军遗体的帐内。
彼时沈良奕正与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商讨着什么,见她进来一惊,目光掠过她大的出奇的肚子,脸色都变了。
即使早已知道有孕的事实,萧景这般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时,还是叫他难以接受。
沈良奕匆匆靠近她,先把她拽出了营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