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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拽开她之后,范南风眼睛一闭身体一歪,战术性倒进了沈良奕怀里。
不就是假装昏迷嘛,谁不会呀?
沈良奕果然不再提找麻烦的话,而是抱着她回了军营,一路上章宜三番两次的好心替换被他拒绝,这让范南风暗自窃喜,心安理得又高高兴兴在他怀里熟睡。
为期三月的驻守总算有了结果,直捣中心的战役让溪汤元气大伤不说,还签了休战的文书,那文书被放入密盒送回京之后,便是全军返程前的封赏会。
封赏会定在战后第七日,以公平公正公开的方式选出战时骁勇立功最大的前三甲,就有直接上殿面见萧主的机会,成了近日军中讨论的热点。
可范南风毫无兴趣。
她的嘴巴仍然没有恢复完全,说话时大着舌头吐字不清,偶尔一张口哈喇子都控制不住,这让她本来就很惆怅,偏偏全军都知道她一人勇闯缠丝道、越关与敌斗阵的事迹,默认她是三甲一员,与她相熟的将士纷纷前来恭喜,把她疯狂杀敌的事情提起一遍又一遍。
范南风再从野蛮的杀敌联想到猜想,于是整个人就变得更加惆怅。
“范兄弟,恭喜呀,”章宜兴冲冲跑到她身边,成为今日第十二个与她道贺的人,“我们将军向来公正,这次封赏肯定有你!到时把名额向朝堂一递,说不定国主给你大奖赏呢,这可是一辈子的荣誉,你说,我们好歹兄弟一场,能不能也让我沾沾光?”
范南风惆怅地瞥了他一眼,正欲手舞足蹈表达想怎么沾光,瞧见沈良奕要回帐的身影,立刻起身就跟了上去。
突然出现在沈良奕眼前时他的眼睛一亮,范南风观察到他嘴型似乎也要说恭喜,下意识便一把捂住,又碍于自己不能讲话,只好警示性地给了他一个凶狠的眼神。
‘闭嘴,别说话。’
她自认为她的眼神足够凶狠,却没明白为何沈良奕先是一愣,最后竟不合时宜地在她的手下笑了起来。
两个人拉扯着进了营帐,范南风拿来纸笔,迅速写下一句推给他:“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战役过后的队伍松散,有离家近的只需要上报就能脱离大部队回去,从战毕至今的短短两天,已经喜气洋洋走了三四波小战士了,这让范南风分外眼红。
“封赏会过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范南风又是刷刷两笔:“那还要等多久?我不想封赏,我想回永安,最好明天就能出发!”
沈良奕道:“你这一仗功不可没,自然是封赏会上的重点,怎么能先走了?”
“我不参加封赏!我只想回家!”
“可是封....”
范南风听到这两个字头都大,立刻又堵住他的嘴,急得不顾哈喇子开口道:“我要回家,回家!!”
沈良奕一时怔住,欲言又止地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便伸手抹去她嘴角的口水,声音轻巧说道:“我去向父亲请令,但明日不走行吗?你的毒还未完全好,你这样走了,我不放心。”
第222章 皇召
沈良奕见她不应,又提议道:“要是这后遗症两三日还不好,那你索性再等我几日,我会尽快帮助父亲处理军务,届时一起回永安。”
范南风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回的哪门子的永安?
“不行!我就要明天走。”
“回去路上也要十天半月,你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
范南风一听更加迷惑,她可是战时三甲,骁勇到成了封赏会上内定的人,就算担忧也不应该担忧到她头上!故而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来回应沈良奕的瞎操心,又在纸上写道:“别说十天半月,就算是十月半年,我一个人也走得!”
“可是....”
范南风再次堵住他的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在纸上愤愤问道:“你怎么这么婆妈??”
两个人各抒己见互不相让,废了半沓书厚的纸做沟通才勉强达成共识,一要等毒性解了再上路,二要一路上互通书信以证安全。
沈良奕从她的表情就看出她又是随便一听,便在毒消的三日内跟在她身边持续唠叨,直唠叨到范南风坐上回程的马车,马儿被他叫停,他挡在马车一侧拉住车帘不放,对坐在车内明显很兴奋的范南风说道:“每到驿站要给我写信,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范南风非常不耐烦,“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忘不了那么快。”
当然了,记住了是一回事,写不写又是另一回事。
车马毫无留恋一路狂奔,在离开荒野进入城地之后,范南风第一纨绔的性子又开始发作了。
憋在蛮荒地三个多月,热闹又有人气的市集让她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一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不仅比原定返家的时间晚了一月,还在返家的路途中,不出所料地一封报平安的信都未曾写过。
再回永安已是一月半之后,随行的马车还未进城,就自上而下由远及近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呼:“回来了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范家的家丁范启带着三人匆匆跑上前,生生将马车拦定,手拿着简画又对照了一遍马车,这才喜出望外说道:“就是这辆就是这辆!快去禀告老爷,就说少爷回来了!”
彼时范南风正在马车里睡得天昏地暗,听到呼声才转醒,迷瞪着掀起车帘看到范启,惊得瞬间清明,“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的?”
范启前时的高兴故意转为悲伤,又忍着悲伤为她解释:“少爷不知,我们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