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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情达理:“无心之过不至于去除学籍,但虽无心,到底也是因你而起,不受罚不成理,那就罚你打扫温大人的客房,在考核期间当温大人的侍从伺候温大人起居,赢不赢得温大人谅解,就全靠你的本事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范南风给台阶就下,立刻领了工具直奔客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扫一通,甚至连被褥也不忘搬到花架下去晒,还兢兢业业地坐在一旁盯着,深怕鸟雀作乱。
花架旁边立个景亭,亭下坐着四位刚从训练场回来的学子,正七嘴八舌讨论的激烈,一个道:“章甫,你可是吹牛吧?香川坊的头牌艺女只接待特定的几位人物,平日脸都不露,一月也只为三四人奏演,这三四人官居高位,你无官无禄,凭你也能听到?”
“我怎么会吹牛,我听她奏演时只离几米远,听得真真切切,我不仅听她奏演了,还与她说了话,那姑娘一声公子叫的宛如天籁,让人听了酥了骨头,回味无穷啊!”
“既然这么好,那你给我们学一学,让我们也幻想幻想。”
原本只是玩笑之言,章甫却当真学了起来,故意捏细的声音听着矫揉造作,偏偏其他三人连连夸赞,直呼学到了精髓,让他们想象出了艺女的天籁嗓音,竟还夸道:“可以,这学的太可以了!”
圣贤书读的太多无机会与异性相处的三人也是实惨,听墙角的范南风忍不住从花架后出来,“这也叫可以啊,那我也能学,那可是头牌,能说话这么粗声粗气吗?你们对头牌的声音是有什么误解?真是没见过世面,听着,老子给你们学!”
四个人被突然出现的范南风吓到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耻笑她道:“章兄面如冠玉深受女人们欢喜,学起声音来自然更像,你才见过几个女子,就你也想学?”
她是没见过多少女子,可她有章甫达不到的优势。
范南风偏要玩火,闻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试试不就知道了?”而后指着章甫,问道,“那个头牌对你说了什么?我来学给你们听。”
.....
除雪结束之后沈良奕并未去休息,而是换好衣服独自去了校场,冬日的低温并没有阻断他的习惯,刀剑练习让他仍然忘了时间,却在听到范南风的名字后,从心无旁骛中脱离,转头看向一旁的其他学子。
同场的另外两人正在闲谈,说的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一个感叹道:“这范南风也真倒霉,撞谁不好偏偏撞到温大人,还把温大人撞得到现在不醒,卫夫子生了大气,听说要去除他的学籍,这下他是呆不下去了!不过也好....”
“你,”学子未完的感叹被沈良奕打断,指着他道:“你说什么?范南风怎么了!”
“沈....沈兄,范南风山门外滑雪撞晕了温大人,这会被山长叫去了书房,好像要将他驱逐出书院,但是.....”
沈良奕顾不上再听‘但是’,立刻匆匆去往山长居处,又从居处找到客房,从客房一路寻来,路过花架时听得人声,其中一句尤为清楚。
那是一个女声,叫了一声公子。
第189章 夜有所梦
那一句生生将他的脚步定住!吓得他下意识捂了捂耳朵,内心又复惊慌失措!
入耳的声音太相似太真实了,真实的如同昨夜的梦境!
昨日不正常的岂止是范南风,还有莫名其妙做了梦的他自己。
被亲之后的沈良奕气鼓鼓回了学舍,三两下换好武演服又气鼓鼓到了校场,独自在雪中射箭直到入夜,手冻的又僵又红也不以为意,发泄怒气的练习直到掌心被弦线拉出了浅口才停。
掌心因此渗着血,装药的匣子偏偏遍寻不到,沈良奕本就余气未消,一番翻找早就失了耐心,导致动作太大,连带着把书架上放置的布囊撞落在地,那布囊下落时掉出里面的玉镯,脆生生又小巧的镯子,顷刻间摔的碎成两半。
声响终于将沈良奕烦躁的心情压制,他拾起碎玉后自言自语一句:“这该怎么办?”
毕竟,那可是那姑娘的东西,他日后是要还给她的。
寻人一事虽陷入了僵局,他却并未放弃,反而把拜月节期间发生的细节想了又想,最终记起在寻医的夜里,那姑娘把随身的玉镯作为辛苦费送给了摇筏人,也给他留下了不可多得的线索!
沈良奕没有放弃一丁点线索,派人几经辗转找到摇筏人,又从其手上把玉镯买回来,虽然通过玉镯来找人的行动最终白费功夫,可他就是觉得日后定会再相遇,所以腰佩、凤钗、玉镯,这些与她相关的东西,都被沈良奕仔仔细细收了起来。
一定是玉镯碎裂的愧疚和懊恼才让他在夜里做起了梦,梦中身在安阳苑贺兰亭前,亭中模糊坐着一人影,大红的衣衫似曾相识,让梦里的沈良奕一下就认了出来。
“公子,打碎了我的镯子,你可要赔给我呀。”
“我会赔给你一模一样的。”
“那玉镯只有一支,再也寻不到一模一样的了,你就赔其他的东西给我吧,我想要你赔其他的给我。”
“其他的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良奕踏上台阶,毫无犹豫地走到了她面前,却被她用力拉着一个翻转摔倒在地,之后她在上,他在下。
纤细温软的四肢缠住他,倾身而来时清新恬淡的香味一如那日抱着他时的味道,甜的他脑袋发昏,似乎勾出了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觉醒。
“公子,”她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