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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盘碗分离,原先被紧紧密封在其中的、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容可拉着容母让她坐下,亲手给她盛了一碗米饭,放上一块扣肉和梅菜。再递上筷子,骄傲地偏头笑了一下:“阿娘,你尝尝就知道了,这可不是浪费,绝对值得!”
其实不用尝,这股醇香就证明了一切。容母从开始吃第一口,就再也没有问为什么要蒸白米饭这样的话,一口接着一口地吃。
旁边坐着的忠直吃饭就比较多话,一边猛地扒饭,一边不间断地吹彩虹屁:“好家伙,小娘子这扣肉也太好吃了,又软又香,比红烧肉还好吃!更绝的是这梅菜,先前从坛子里取出来的时候我尝了一小块,更打死了卖盐的一样!可现在吸了肉汁的甜,咸得刚刚好!”
他一个人说还不尽兴,望了望大花,问:“你说,我讲得对不对?是不是绝了!”
大花埋头在海碗里吃,没空搭理他。
忠直又问容母:“容娘子,你说呢?”
容母放下碗筷,正要附和称赞,却急急捂住嘴,忍不住咳嗽起来。容可皱起柳眉,探身过去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说:“这天气越发冷了,阿娘的咳疾又有些严重起来。我看,过两日再一道进城里去找大夫瞧瞧才好。”
容母摆摆手,磕了好几声终于顺过气来:“不用,这药还剩六副呢,再多熬几次,能撑上半个月。我这老毛病是治不好的,看了也是那样,何必多浪费钱。”
“说了不许你一副药来回煎了,药性都没了!”容可语气坚决:“这药吃完,恰好我把香肠给熏了,我们就进城去!”
容母说不过她,最后还是应了。忠直在旁边插话:“小娘子,那让我赶车吧,带上我一起进城。我想去看看京里的回信有没有来?”
此地距京城可有百里,容可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笑道:“哪有怎么快,这回信怕是要半个月呢。”
忠直摸了摸脑门:“那我再给京里写一封信,你就带我去吧。”
“带你去倒是可以,”容可露出了八卦的笑容:“那你说说,你在京里那个定了亲的小青梅叫什么?长得漂不漂亮?让你这样牵挂。”
“啊?”忠直张大了嘴巴,顿了顿,答:“叫阿慧。长得马马虎虎吧,没我高。牵挂嘛,我们两个是定了亲的,当然心里只能记挂着她一个人了。”
这日,在安州最北的福安村大雪纷飞,而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京城也下了一场大雪,皇城的红墙绿瓦暂时覆上了干净的雪白。
皇城东边,景华门内的端王府门口驰来一匹快马。马尚未刹住,上面就翻下来一个人,他把缰绳甩给旁边的仆人,就快步从侧门走进去。一边疾行一边解下腰间的竹筒,走到二门上,躬身把这竹简递给了一个绿袍子的年轻白面内监。
内监接了竹筒转身往里去,脚步不停地转过几折回廊,绕过白雪皑皑的庭院,绕过覆着薄冰的池面,走到正院书房前。他拍了拍肩上的落雪,掀开棉门帘,踏入了温暖如春的内室,声音脆亮地朝里禀告道:
“王爷,安州来信了。”
焚着幽幽檀香的书房内静若无人,但抬眼往前望去,茶室之内,被数排紫檀书架簇拥着的深处摆着一方楠木桌子,桌后面正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素白的襴袍,披了件竹青外帔,显出宽平而有些消瘦的肩膀。但看不见面容,全因他手里握着一卷蓝封书册,遮去了眉眼,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被碧玉簪子束起的鸦羽乌发。
此人便是那内监口中所说的王爷——当今圣上的七皇子,端王谢洵。
谢洵没有出声,而是他旁边立着的一个紫袍老太监朝外招了招手:“慧光,进来读信。”
21. 卫国公府和熏香肠 卫国公府,正院里“……
书房内,慧光拱手答应了一声,捧着信走到内室,开始读信:“王爷,我们的探子方才快马加鞭送来的,是忠直七日前从安州来的信。信上说他与卫国公府的赵管家一道抵达安州五安县福安村,沿途打探,寻到了卫国公府当年遗落在乡野的嫡女,名唤容可。这容可年岁、身世都与消息对得上,长相与先国公夫人有六分相似……”
屋内檀香静谧地焚着,只有慧光清脆的声音和屋外飞雪的声音响起,内室书桌之后坐着的谢洵却始终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卷。
慧光继续读着:“赵管家与容母对质之后,确定如今的容小娘子就是当时被奶娘换了的卫国公嫡女。赵管家将当年真相全数告知容小娘子,依命要接她回京,但、但被拒绝了!”
他的声音读到此处忽然拔高,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被拒绝了,容小娘子决定要留在福安村,继续做容家的女儿!”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