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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脸越发红了。就算晓云深听见了什么,他又看不见……
胡思乱想之间,一回头,却见白江秋正在看她,忙假装咳嗽了几声。
白江秋一惊,“你怎么了?”
曲星稀讪笑道:“我?我很好啊。我还能怎么样?都挺好的……”
白江秋忽然倾身过来,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
“你发烧了。”他面露焦急之色,“你伤势不轻,伤后又失于调养,所以才会如此。”
他起身去安排那张草铺,“夜深了,你赶快睡吧。”
曲星稀咧嘴,“你让我睡在你这里?那你呢?”
白江秋不说话,整理好被子就过来扶她。曲星稀就这样晕乎乎地被他扶着,安排在了草铺上,又晕乎乎躺好,被那个已经盖了两次的被子盖上。
头昏沉沉的,脸上火烧火燎,心里却泛着丝丝甜意。
真的是发烧了吧,也太累了。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就要沉下去,又感觉白江秋扶起她,将水壶靠在她唇边。清凉的淡水慢慢流进口腔,润入喉咙,全身都放松下来。
她躺在枕头上,又睁开眼睛,脸颊嫣红,眼波朦朦胧胧的。
“白江秋……”她微笑着道。
“嗯。”白江秋道。
曲星稀笑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白江秋一僵,“什么话?”
曲星稀道:“就……想告诉我什么事情么?”
白江秋好像有些混乱,顿了顿,缓缓摇头。
曲星稀道:“真没有?”
白江秋道:“你好好休息吧。”
曲星稀斜了他一眼,“你不说,那我可睡啦!”
“睡。”白江秋道。
“我真睡啦!”曲星稀忍着困,努力瞪眼。
白江秋不禁微微一笑,“睡吧。”
曲星稀哼了一声,翻身向里,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笨蛋!
她本想再观察一下他的反应,没想到困倦很快如一片黑暗袭来,所有的神志都沉入了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美人儿,晚安。”她笑着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是海上夜,不是夜上海。
第一百零一章 临渊
清晨的微风从洞口透入时,曲星稀朦胧醒来。
全身软成一摊,就像大病初愈,很虚却又很平静的感觉。
她慢慢翻了个身,掀了被子,清新带着咸腥的海风立即便将她彻底吹醒了。天亮了!她占了白江秋的床,他怎么睡的?
慌忙撑着身体坐起来,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白江秋独自坐在洞口的台阶旁边,背靠着石壁一动不动。
曲星稀忙起身跑过去。这一走近,顿时大惊失色。
白江秋的左边半张脸、脖颈、以及袖子下露出的手,全部布满了水波样的红色花纹。那颜色已不是原来的浅红,而是变成了妖异的鲜红。
秋水横波!
曲星稀心胆俱裂,扑上去跪在他身边,抖着双手又不敢用力,只能轻轻扶着他那只满是红色波纹的手,缓缓晃着道:“白江秋!白江秋!”
没有反应,他竟是已经昏过去了。
曲星稀一时不知所措。横波符,盛丹仪丧心病狂下的毒,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就连她的父亲盛子铭都不知道。毒发之时需要如何去做,更是无人知晓。想起这种波纹首次出现时,白江秋痛苦的样子,便可以想象这次他一定也是同样痛苦。可是,他忍受毒发之苦的时候,她却在那里睡大觉。
曲星稀苦着脸,双手捧着白江秋的手,犹如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忽然想起秋水横波首次出现时,盛子铭按压他手臂上穴位的手法。
她努力回忆,按照记忆里的手法,点了几下白江秋手臂上的穴位。可是,那红纹并没有如上次一般变淡。也许,是她的手法不对?或者,穴位不对?
手指按上他的脉搏,接着又是一惊。
白江秋气血虚弱,经脉衰竭,他的脉搏一向都是沉细无力的。可是,他身怀着江海诀的内力,除了过去发病武功全失时经脉中毫无内力,平时他的脉搏虽弱,细诊却有种深藏不露的凝重。自从江海诀突破第八重,他即使发病,也再也没有内力全失过。
可是现在,他再次内力全失了。
不仅如此,这一次的内力全失,更加不同与以往。他已不只像一个虚弱的病人,更像一个垂死的人。
沉细的脉搏时断时续,虚浮到轻触已绝,自己已无法探查他的经脉。
曲星稀心急如焚。她对横波符毫无了解,但是眼看着白江秋如此情景,她也只能用内力首先护住他的心脉了。
她小心翼翼扶起白江秋,自己盘膝坐在他身后,气凝丹田,运指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