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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眼前黑雾散开,抬眼看去,只见陶士澜忽然出现在八门金锁阵中间,手中拖着那条长鞭,随着鞭子连闪,八门金锁阵再次运转起来。
在他身后,一块突出的礁石上,白江秋盘膝而坐。
他依旧戴着面具,唇角还染着血,不过已不似先前那般狼狈。虽然周围一片混乱,他还是安静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好似在运功调息。
曲星稀见他无碍,心中忽然一松,后退两步差点摔倒,被赶上来的茗薰扶了一把。
本想叫他,但看上去他是在运行内力,不能打扰,便闭了嘴。
耀月门的八个高手配合得无懈可击,八门顺势运转,刀光烁烁,不仅紧紧困住了阵里的曲星稀和康三爷等人,还直指正要深入阵门的南廷朔。
醇艺和茗薰原本是懂得这阵法的,只是这耀月门的阵法当真摆得十分完备,而且变幻莫测。只能边战边仔细观察,寻找破阵的时机。
南廷朔面对着阵形,虽然身在阵门,看起来却并没有入阵的意思。他依然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只是双眼盯着白江秋不语。
很奇怪,方才浪潮过后,并未发现陶士澜将白江秋带去了哪里。可是现在,他们出现得如此突然。看起来这地方内在比外表看起来还要复杂,肯定还暗藏着藏身之地。
曲星稀原本想边战边移向白江秋,无奈陶士澜的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她无法接近。
魔箫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箫声并不似一开始那般刺耳,反而比较舒缓平和。悠悠箫声与雨声、风声和海浪声十分和谐地融在了一起,倒有种江海诀的韵味。
就在如此舒缓的乐曲中,八门金锁阵的运转明显凝滞下来。不仅是那八个高手的刀,连陶士澜手中的长鞭都变得慢了。
阵形出现了缺损,原本正是破阵的时机。可是,那箫声压制的并非只有八门金锁阵,曲星稀等人的内力也已被压制住,好似任何武功都难以施展。
忽然,伴着海浪,一片琴音。
琴音与所有的浪涛声、雨声融为了一体。原本嘈杂的声音忽然好像被赋予了某种诗意,变成了恍若天地生成的乐曲。这犹如天籁的琴声如此熟悉,曲星稀心中立即生出莫名的感动。
蓦然回首,看向陶士澜身后,坐在礁石上的白江秋。
他依旧盘膝端坐,朦朦雨雾中,银面具掩映在水光里。袖间横着五根琴弦,钉在身旁的礁石上。
江海诀!
曲星稀大惊。从在剑林看到白江秋,他的穴道便已被封,无法动用功力,连行动都很困难。可是现在,他并未自己强行冲开穴道,穴道为何会自解?
白江晓既然封住了他的穴道,必然有她的深意。或许她有迫不得已的成分,但是以白江秋现在的身体状态,解开穴道强行运用江海诀,绝对危险之极。
她正要仗剑荡开陶士澜的鞭稍,陶士澜忽然大叫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与此同时,八门金锁阵的八名高手同时单刀脱手,八个人纷纷跪伏在地。
在江海诀之下,八门金锁阵土崩瓦解。
琴声忽止。随着琴音停下,魔箫的声音也跟着停下来。
陶士澜伏倒在地上,狠狠瞪着白江秋,又回头看向那边的白江晓。
“贱人!你都是故意的!你根本没有封住他的穴道!”
南廷朔发出一声轻笑。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岛礁上所有的人,缓步走过来。
葛峰撑着雨伞,跟在他身后。
南廷朔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玉箫,脚步和缓,犹如闲庭信步。
“你如此说,是冤枉我的贤侄女了。白江秋的病情如此,封住穴道可以减缓病势,她又焉能做假?白江秋的穴道会解开,只是因为我的箫罢了。”
曲星稀听了,感觉有种疑团在脑中浮动,仿佛随时都可以找到突破之处,又一时不知道突破之处在哪里。
南廷朔在对陶士澜说话,目光却凝着她,见她脸色有变,微笑道:“星星,你可知道,我与潜江白府渊源颇深,密不可分。你的父亲,对此尤其了解。”
他叹了一口气,“他是我最看重的属下,擎天会的护法。我对他,一直是绝对信任的。可是,他明明知道我的苦衷,却如此背叛我……若不是他的背叛,我又何必等这么多年……”
曲星稀正满心疑惑,见他如此,立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冷笑道:“你自己不济也就罢了,还什么事都推在我父亲身上。在我看来,你的那个什么魔箫比起江海诀,要差得远了。别的不说,我这一辈子也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曲子呢!”
南廷朔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苦笑了一下,喃喃道:“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想你的兄长还是明白的。无论如何,你们是曲护法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我已不想追究,只想你们兄妹回归擎天会。”
“总舵主!”葛峰立即在他身后道。
南廷朔好似并未听见,径自回头面对着白江秋。
“穴位打通,经脉已顺,我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