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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把剑。”他声音沉沉。
曲星稀挑着眉,莫名其妙看了看这把剑,冷笑道:“这把剑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接住它?”
张子杭道:“这把剑我已保存多年,今日物归原主。这是你父亲的剑,理应回到你手中。”
闻言,曲星稀眯起了眼睛。
她缓缓抬头看着张子杭,一字一顿道:“我父亲,是什么人?”
张子杭脸色铁青,僵硬的手依旧举着剑,停在她眼前。
沉默,如眼前的河水静静流淌,心底却翻腾着惊涛骇浪。
他说不会背叛兄弟,他手里拿着父亲的剑。难道,她的父亲竟然是擎天会的人?
张子杭一直不曾说话,只是举着那把剑。曲星稀双眼闪着少见的寒光,一动不动盯着他。
“我想知道我父亲的身份,还有他的名字。”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脉脉流水声中。
她话音刚落,一阵冷笑声便响了起来,竟是来自客栈的方向。
曲星稀愕然回头。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从客栈后身转过来,怀里抱着一把长剑,一脸轻蔑的笑意。
张子杭全身一震,端在手中的长剑猛向前一送,曲星稀慌忙接着,那把剑便塞在了她手里。
冷冰冰的剑鞘上雕刻着简单的纹路,粗糙的质感落入掌心。
“葛峰。”张子杭转身面对着来人,“总舵主派你来找我的?”
葛峰在他们五步开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曲星稀身上。
“张护法,没想到你竟然妇人之仁到这般地步。你担心你自己的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与这个丫头认亲?”
张子杭全身僵硬,怔怔地退后两步,喃喃道:“不,我没有。”
“没有?”葛峰冷笑,“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把那把剑给她?”
张子杭闷闷道:“这把剑应该是她的。”
“张子杭!”葛峰忽然阴沉了脸,对着他狠狠吼了一声。
张子杭抬眼看着他,“或许你忘了兄弟,但我不会忘。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忘了他。我看着他的女儿长大成人,只想有一天,亲手将这把剑交到她手里。”
葛峰面目狰狞地盯着他。
“对,你不会忘了他,所以你就忘了我,忘了我们!”他指着曲星稀,狠声道:“你也要跟他一样做叛徒,你也要跟他一样,离开我们,是么?”
张子杭咬牙不语。一切再度沉入寂静,只有河水涓涓流淌之声。
一道凄厉的出鞘之声在耳边忽然响起,曲星稀正沉浸在意外的惊愕之中,只觉凶狠的杀气直冲身侧。
只能凭着本能地反应旋身躲闪,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身形还没有闪开,刺耳的兵器碰撞声便炸响起来。眼前黑影闪过,张子杭已飞身冲上去,单刀迅疾递出,与葛峰猛刺来的剑锋相击,火花迸射。
“张子杭!”葛峰怒喝,“你为了一个死人,跟我动手!”
张子杭与他脸对脸,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许你杀他们,一个也不许!”
曲星稀锁眉回头,他们?一个也不许?他们是谁?除了她,还有谁?
错愕中,葛峰与张子杭已在她面前动作迅疾地拆了十来招。这两个人都是高手,速度奇快的刀,锋势险利的剑,曲星稀过去曾领教过,她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握住手中这把剑的剑柄。
师父曾教过她一套剑法,却从未给她授剑。那么荒凉的雪山,距离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很远,也没有获得一把好剑的途径。
师父也从来没有兵器。她教他武功,一般是拳脚。若要教兵器,只能用树枝或用木头削的兵器代替。
但是她教得最细心的兵器,便是剑。那套剑法,初学觉得很简单,但学到后面,便体会到简单的剑法中蕴含的变化无尽无穷,竟好似可以用一生去摸索。
曲星稀曾猜想过,师父过去应该也是用剑的。可是她从未见过她的剑。而她自己,也不曾用过真的剑。
她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鞘,将这把剑横举在眼前,细细端详着简单陈旧的剑格。
下一刻,雪亮的剑光映在她漆黑的眼底,一声清肃的剑鸣,手中的剑已流星赶月,斜刺里贯入对面缠斗的刀剑之中。
她剑势虽利,毕竟经验不足,但这一剑的走势,却将那两个高手惊住,竟齐齐顿住,任她的剑锋格在他们的刀剑之间。
那两人回头,愕然看她。
趁着他们的愣怔,曲星稀长剑一转,用一股巧妙的力道,轻易荡开了他们的刀剑。
葛峰后退两步,拄着剑,凶狠盯着曲星稀,双目翻滚着一派赤红。
张子杭忽然沉沉笑起来,“葛峰,你可愿意再与这把剑还有这剑法交手?”
他忽然仰天长叹道:“二十年了,二十年,他已去了二十年!”
曲星稀收回长剑,盯着他们道:“我父亲,与你们是一路人?”
张子杭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