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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倍。若说那张江湖人当初趋之若鹜的藏宝图是仿照这张画的,一点也不为过。
    师父让她带着这张藏宝图踏入江湖,寻访宝藏,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父知不知道,藏宝图指示的地点,就是潜江白府的藏琴室?她为何会有这张图?她与白江秋的姑姑,有什么关系?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何她最后的心愿会是这样一件事?她为何要用这张藏宝图,引导着曲星稀一步一步踏入潜江白府?
    从小到大,曲星稀只知道她是师父,是雪顶山下人人畏惧又嫌弃的古怪老太太,却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世,她的来历,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连师父的身份都不知道,她就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来到这世界二十年,竟然连自己的出身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离开父母,跟着师父在那座荒凉的雪山中长大。
    她把藏宝图蒙在脸上,感觉自己活得真的是失败得很。
    忽然,一声凄厉无比的震耳嘶叫窜起,把她吓得全身一抖,藏宝图脱手落在地上。
    曲星稀慌忙跳下床,捡起藏宝图叠好,又藏起来,推开门快步走出来,直奔后院。
    客栈的后院很大,曲星稀一露面,便立即看到那老板正在院子一角的厨房前面劈柴,老板娘端着一个大木盆,在院子中间晾晒衣服。
    “姑娘啊,那位公子回来了不曾?火上还热着汤呢。”老板娘看见她,笑嘻嘻道。
    曲星稀四下看看,院子周围环绕着几间房子,都紧紧关着门。
    “老板娘,不知令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听他的声音底气雄壮,威猛异常,当真是非同寻常的根骨!能不能让我见见呢?”她眼睛瞄着周围的房子,口中不住称赞。
    老板娘立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呦呦,看姑娘你说的,我那个孽子,奇形怪状,又傻又哑,怎么能见人呢?姑娘这样的人物,被他污了眼睛,岂不是我的罪过?”
    曲星稀笑道:“这是什么话?无论他长成什么样,都是老板娘的儿子,老板娘怎么可以如此说他呢?至于我这个人嘛,根本也算不得什么样的人物,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污得了我的眼的。”
    老板娘回头看了老板一眼,脸上的神色黯淡下来,“姑娘说的很是。无论孩子什么样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们夫妻这把年纪,只有这么一个祸害儿子,当然不会嫌弃他。只是,姑娘毕竟是外人,还是给我们留点颜面才好。”
    她说着,抬起手擦起了眼睛。
    曲星稀立即蔫下来。她这个人,不怕对方硬扛,却最怕这种可怜巴巴的态度。
    还没有说话,便听身后低低的声音道;“曲星稀。”
    曲星稀回头看去,只见白江秋站在后院门口。
    “啊,你回来啦!那什么,老板娘给你热着汤呢,回去吃点早餐吧。”她连忙回身推着白江秋,口中说着“走走走”,一溜烟回到了白江秋的房间。
    白江秋放下古琴,看了她一眼,“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乱跑么?”
    曲星稀在桌旁坐下,摸着头上的包,眯起眼睛道:“这家客栈有点意思……”
    白江秋道:“你要如何?”
    曲星稀道:“他家那个儿子是何方神圣?你难道不好奇?”
    白江秋沉默。
    曲星稀勾起唇角,冷笑道:“不想让我看?我还是非看不可。”
    白江秋道:“你方才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可再贸然行动。”
    曲星稀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贸然行动了?你等着吧。”
    她说完,起身快步出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回身正要关门,却见白江秋跟在她后面。
    “嗯?你跟着我干什么?”曲星稀收回要关门的手,几步走到床前坐下。
    白江秋走进门,却没有再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曲星稀道:“你要作甚?”
    曲星稀笑着道:“我作甚?我困!昨晚没有睡好,我要睡觉!”
    她说着,双脚踢掉靴子,翻身上床,拉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白江秋无言,依旧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刚走了一步,又回头道:“你先起来。”
    曲星稀闷在被子里,模糊道:“干嘛?”
    白江秋道:“把门闩好再睡。”
    他说完,便迈步出去了。
    曲星稀就这样睡了一整天,掌灯时分,哈欠连天地起来吃了一点晚餐,便又回去睡了。
    进入梦乡前,依稀听到自己门外舒缓的脚步声,曲星稀闭着眼睛,忍不住微笑。这个冰块儿,肯定是害怕自己单独行动,临睡前还要来试探一番。
    接下来的三天,日子平静似水。白江秋每日还是会出去抚琴,一个人坐在潜江白府的废墟上,面对着满目荒芜,心中却有万千丘壑。而曲星稀,除了在房间睡觉,便是在河埠头上钓鱼,或者去海边看海,玩得倒也顺心。
    到了第三天夜里,半夜时分,曲星稀悄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