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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巧折了些朵花,想放进太后房里。一进屋,却见皇后正端坐在太后的床边聊着话。
我微微一愣,还未及细想,便放下花,赶紧上前行礼,守在一旁。
皇后只是冷眼瞅我一眼,就没拿正眼瞧过我。倒是皇后身旁的冬莲时不时横过来敌意的目光。
太后被徐公公扶起,半躺在床上。依旧不怎么说话。大多都是皇后问一句,太后点头或摇头,难得说上几个简单的字。
我细细听来,才知皇后今日的来意。往年祭水神,先帝都是交由太后主持,眼下太后如此情形,自是无法参加。
然每年祭水神都要请出‘符灵’,而那‘符灵’却一直由太后保管,存放在怡心殿的一间密室里。据说请出‘符灵’必须是明日祭祀前的一个时辰,为了表示祭祀的心诚,不可提早取出。
皇后明日脱不开身,当她问及太后明日‘符灵’由谁去取时,不料太后的目光竟然落到了我的身上,还浅浅点了我的名字,“季雪”。
原本以为皇后会当下气极,并且一口回绝。却不料,她只是不温不火地顺应了声,“既然如此,臣妾自然遵循母后的意思。”
如此一来,我便只有接受的份。只是这样一来,感觉肩上压了重重的担子。
当天下午,太后在徐公公的搀扶下,领我去了那间密室。这也是太后自重病后第一次出寝宫。由于多日卧床,浑身肌肉松弛,几乎是由我和徐公公抬着走的。
这间密室,其实就设在怡心殿内一间厢房之中。这间厢房常年上锁,只有太后一人有钥匙。房内成列摆设极其普通。不是太后告述我,机关就藏在墙上一幅字画上,我即便进得来,也未必找得到密室暗门。
字画后有一小暗格,暗格内是一圆形的开关,只需轻轻一按,旁边看似的一排书柜,便瞬间推开。密室内却不似想象中那般漆黑,而是发出淡淡的晕光,不似烛火这般通亮,但却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密室严格说来很小,几乎不足七八个平方。除却进门的那堵墙,其余三面均靠墙摆着高高的书柜。书柜上没有书,却成列着许多大小不等的夜明珠。也难怪,这间隐蔽得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会发出淡淡的光。
最靠里的书格上,有一只精致的红檀木匣子。太后指了指那匣子,我即刻会意过来,那里便是存放‘符灵’的地方。
按照太后的意思,我将匣子取过来,小心打开。一路过来便一直好奇那‘符灵’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半圆形的白色玉佩。
太后面露哀伤,眸光空灵,微弱地浅浅道:“这‘符灵’乃经圣僧点化,先帝跟随高僧亲自吃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才求来之圣物。当年哀家被封为皇后,先帝亲手交予哀家保管。明日哀家不能参加,但也不能失了怡心殿的威仪,所以哀家便明日让你去送去,明白吗?”
这还是太后自生病以来,第一次说得最长的话。我心底叹息,深深点头。知道太后信任我,但这份信任却也令我身负重担。
看来人始终无法做到将一切视为虚无,饶是太后这样常年饱读经书,经历了如此巨大的风波,却也终究难放下。
我将密室的钥匙归放回太后处,想着明日一早再去取出。可这夜,我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不由会想到明日的祭祀,倒不是害怕那些盛大的场面,而是心底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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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江水如涛,一泻千里无尽头
我将密室的钥匙归放在太后处,想着明日一早再去取。可这夜,我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不由会想到明日的祭祀,倒不是害怕那些盛大的场面,而是心底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最后索性披上了衣衫,步出房门。今夜月明风清,月光皎洁柔和,流泻而下满地斑驳的银光。星空繁星点点,夜色明朗幽静。轻风徐徐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夜已深,站不多时,我打了个哈欠,睡意来袭,正欲转身回屋。
却瞧见一条身影,也正在月色中穿行。出于本能,我即刻躲于树后。只少许探出脑袋,细看之下,那身影极其熟悉,颇似香巧。
她好似走得很急,故而刚刚才会忽略我的存在。我的视线一路紧随于她,最后瞧见她停留在她的房门口,好似还左右顾盼一番,才匆匆开门进屋。
真是有趣,原来,今夜失眠的不止我一人恁。
刚想进屋,脑子却突然一个激灵。想到明日祭祀的‘符灵’,匆匆前往密室方向。借着月光细瞧之下,那间厢房的门正锁得好好的,正是我们出来时的样子。而且下午香巧并未跟来密室,即便走进厢房,也未必打得开密室。更何况钥匙还在太后手中。
这样一想,不由吁一口气,许是我太过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这才移步回屋休息,之后一夜倒也睡得安然。
翌日便迎来菱国皇宫一个盛大的日子——祭水神。仿佛冷清的怡心殿也感染了这份隆重的气息。我也早早起床,待时辰已近。我便在徐公公的陪伴下,进入密室带。
装有‘符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