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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儿她又突然想起来,今儿个阿爹阿娘和祖母都在府上,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难祁瑨。
    祖母那边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但是阿娘此前的态度一直不赞同,而阿爹……她还没有探过阿爹的口风,也不知道阿爹是个什么态度。
    姜祸水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了,面对一桌子冒着热气的美食也毫无胃口。
    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泷儿没拦着,笑着目送她。
    虽然姜祸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与祁瑨的事,但她们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冥冥之中似乎也存在某种直觉感应,因此在得知祁瑨上门提亲时,她并不感到十分惊讶,反而萌生出“终于来了”的念头。
    回想起某人充满怨念的表情,泷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回总算能如他的意了。
    ……
    第164章 上门提亲
    当姜祸水一步并作两步赶到正堂时,见到的是祁瑨与她的家人其乐融融地一同用膳的画面。
    她猛地刹住车,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而当她目光一转,落在旁边堆在一起的一个个红色大箱子时,则迟疑地后退了一步。
    ……她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一眼看过去,姜祸水保守估计,至少有五六十箱。
    祁瑨哪来的这么多钱?
    姜祸水十分怀疑这些箱子里头装的都是石头。
    上辈子夏濯向她提亲这件事她至今还是有些印象的,至少聘礼,她记得当时是下了三十二箱。
    对于一个并不受宠、且没有手握重权的母族,自身在朝堂上没有担任要职的皇子而言,三十二箱是夏濯能拿出的最多的聘礼了。
    她听说从前南丰帝迎娶皇后也不过六十六箱聘礼。
    扪心自问,姜祸水对于聘礼的多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爹可是南瑟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钱。
    就算祁颂封祁瑨一个亲王之位,如今在南瑟也不过是一个空头名号罢了。
    他是质子,在南瑟受制多年,能维持自身体面已是不易,姜祸水并不指望他会拿出多少聘礼。
    姜祸水也不是故意想怀疑祁瑨,可是让她相信这些箱子里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着实有些困难。
    而且现在这个局面是怎么回事?
    祁瑨已经凭自己一个人把她一家人都拿下了?
    才过了多久?
    她亲爱的家人们敢不敢坚持的久一点?
    姜祸水僵在原地,思忖着现在溜回房中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在她内心纠结腹诽的时候,姜来眼尖发现了她,张嘴就喊了出来,“阿姊!你来啦!”
    “……”姜祸水很想扔点什么把他的嘴堵住。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开溜显然不现实。
    李氏回头,笑着招手,“阿晚快来,正要让人去叫你呢。”
    姜祸水心想,我看你们挺开心的,不像是想起有她这么一个人的样子。
    姜来本来是坐在祁瑨身边的,见她走过来,便自觉地跑到李氏身边坐好,眼巴巴瞅着她,指着方才自己的座位,期待地说:“阿姊坐这里!”
    “……”
    这表情是等着她夸他呢?
    姜祸水决定无视。
    众目睽睽之下,姜祸水硬着头皮坐到了祁瑨身边。
    甫一落座,放在身侧的手就被桌下的手悄悄牵住了。
    他掌心温度灼热,姜祸水头皮一麻,下意识要甩开。
    可他却加重了力道,牢牢抓着不肯放开,姜祸水的动作不好过于明显,也就由着他牵。
    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瞪了他一眼。
    祁瑨不为所动地微笑。
    见她落座后,祖母便笑眯眯地开口了。
    “阿晚,阿瑨是来向你提亲的,你应该知道了吧?你们二人的事,阿瑨也都告诉我们了。”
    老夫人说完,李氏便接腔道:“我们觉得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阿瑨这孩子很优秀,和你也般配……”
    “……”这就叫的这么亲切了?
    姜祸水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我觉得还需要考虑一下。”
    众人一愣,纷纷停下交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祁瑨偏头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勾唇,桌下的手挠了挠她的掌心,她想躲,他就缠上去。
    姜祸水暗暗咬牙,想反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但这厮动作灵活的很,像逗小动物似的就是不让她得逞。
    两人在桌下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初时还没人注意到,过了会儿大家面面相觑,都反应了过来。
    老夫人和李氏提着的心又放了下去。
    看着这两人亲昵地相处,老夫人开怀笑了起来。
    李氏也忍不住笑起来。
    说来也怪,从前见到祁瑨,只是单纯欣赏他的外貌和周全的礼数,今日见他上门提亲,从听了他一番保证到最后他们一致同意了婚事之后,李氏越看祁瑨越顺眼,怎么看两人都觉得般配。
    唯独姜尚时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养了十七年的闺女眼看着就要成别人家的白菜了,还是自己亲口同意了的,换谁心里面好受?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娘和亲娘子还有亲儿子在耳边不停地替他说好话,即便祁瑨签了誓书,姜尚时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姜尚时从商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憋屈的滋味了。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祁瑨终于不逗她了,姜祸水也忘了自己最开始想说什么了。
    ——
    姜尚时正想说些什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