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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祸水露出了然的神色。
    众人的目光陆陆续续地落在祁颂的身上。
    只见他一只手撑着额角,眼眸半合,仿佛微醺,并未察觉到南丰帝言语中的陷阱,顺势应声。
    “陛下想问什么?”
    南丰帝得逞般地笑了一下,目光投向祁瑨,继而微转,状似疑惑,“朕记得,祁质子当初是以太子的身份来我南瑟为质,正所谓一国不容二主,太子身为储君,自然也是这个道理,那么如今祁质子健在,祁太子又是怎么成了太子呢?”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眯着眼,“莫不是北沧帝当初随便找了个人骗朕说是太子,待朕兵马一撤,便不承认了?”
    语气中暗藏锋芒。
    “哈,”祁颂仰头饮了杯酒,动作十分潇洒利落,一点也没受到南丰帝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压影响,极快的笑了一声。
    南丰帝尚未来得及琢磨他这一笑意味着什么,便听祁颂又出声了。
    “陛下是糊涂了,”他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张狂,“太子可以被立,自然也可以被废。一个太子被废了,自然该立新的太子,不是吗?”
    祁颂把玩着手上的杯盏,状似不经意间又加了一句,“陛下应该深谙这个道理,毕竟我听说,贵国的太子,哦不,是前太子才刚刚被废不久,好像是……贬往誉州了?”
    殿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看着这位北沧的新太子如初生牛犊,毫不客气地嘲讽着上首这位执政数十载的皇帝。
    冷不丁被他抓着这个把柄,南丰帝一噎。
    半晌,他干笑了两声,“纵然被废,也该有个原因,不知道祁质子做错了什么被废?”
    祁颂挑眉,似乎有些不解,“被废一定要有个原因吗?”
    南丰帝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祁颂抬眸,仿佛真心实意想向他讨教一番似的,问道:“那我倒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贵国誉王殿下做错了什么,才至于被陛下贬谪?”
    这……
    众人被祁颂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震惊了一瞬。
    毕竟当堂向圣上询问太子被废的由头,无异于摸虎头逆龙鳞,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何况这到底是皇家密事,是父子间的私事,是朝堂机密。
    怎么方便告知一个外人?
    在座还有这么多外人。
    诶,那这么说,陛下向祁颂询问这个问题,不也是在询问别人家的隐私吗?
    众人如是想到。
    南丰帝也没料到他竟然会直接问,面色僵硬了一下。
    他迟疑地思考了片刻,才说道:“誉王品行有失,不宜再任太子。”
    这话说得含糊,简直和没说一个样。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再不喜,也不希望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让他颜面尽失。
    据他所知,这两兄弟多年来没有通过一封书信。
    本以为这两兄弟多年未见,两人之间即便是一母同胞,在北沧帝前后立了两人为太子后,心中必然已经生出嫌隙。
    如今看来,祁颂面上冷然,却摆出了维护这个哥哥的架势。
    他这么想着,心下已经有了不管祁颂说什么,都尽快结束这个话题的打算了。
    “哦,原来如此,”祁颂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誉王究竟是如何品行有失,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那我们北沧不一样。”
    南丰帝一愣。
    第143章 四国相聚3
    “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他,不想让他当太子而已。”
    祁颂笑了笑,好像没察觉到周围惊骇的目光,补了一句,“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仅不喜欢,还十分厌恶。”
    祁风亭拧着眉,满脸不赞同地看着祁颂,“皇兄,你失言了。”
    祁颂撇头,全当没听到她的声音。
    此话一出,酒席众人都看出了两兄弟之间的汹涌暗潮。
    此前猜测两人关系不睦,但终究只是空穴来风,没有实质证据。
    这下好了,正主直接把证据摆出来了。
    众人眼中看好戏的欲望更浓,不约而同地落在祁瑨的身上。
    阮袂忍不住蹙眉,有些疑惑地喃喃:“他在做什么?”
    姜祸水暗骂了句,“小兔崽子!”
    她就该趁着夏烈那个老匹夫没开口前,就给这小兔崽子喂哑药,让他开不了口说这些混账话才好。
    回想起祁瑨与她说过的关于在北沧的经历,从他的言语和眼神中,她能感觉到祁瑨心中是在乎这个亲弟弟的。
    可是这小兔崽子倒好,一门心思想着羞辱他哥。
    姜祸水几乎是下意识将目光落在祁瑨的身上,后者垂下眸,嘴角的弧度敛了下去。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姜祸水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猛地站起来。
    而有个人比她更快,也更不犹豫。
    和熹挣开了母亲的钳制,噌地一下站起来,跑到祁颂的面前,伸手指着他,娇声呵斥道:“你凭什么说我瑨哥哥!你抢了他的太子之位,态度还这么嚣张,真是没有教养!”
    众人没有看到,在和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祁瑨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冷意。
    被人指着鼻子,祁颂也不恼怒,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抬眼,“堂堂公主,用手指着客人的鼻子,是谁更没教养啊?”
    这就是在指桑骂槐了。
    南丰帝沉声呵斥:“和熹,不得无礼。”
    “你就是和熹?那个痴心爱慕祁瑨的跟屁虫?”祁颂恍然大悟,忽然露出虚心求教的表情,“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