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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恕臣直言,那个小子虽然是汉人,但人品武功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放眼天下,能及得上他的年轻一代,察汗至今未曾见过。敏敏能看上他,眼光倒也不差,总比入宫为妃,乱了伦常要好。”
至正帝被揭了伤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气,道:“放肆,朕身居九五之位,富有四海,哪点不比那小子强上一万倍,可恨你父女一心跟朕作对,枉费朕一片苦心。察汗,你如此硬气,莫非觉得朕不敢杀你么?”
察汗站起身来,道;“自臣束手就擒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皇上以为真能靠一道圣旨就诓骗臣孤身入宫么?”
至正帝脸色阴沉道:“你是何意?”
察汗道:“皇上,臣掌管天下兵马十几年,在朝中也有些地位,你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我么?而且,若臣一心谋反,一个孛罗帖木儿还不够资格阻止。”
此言一出,不光至正帝,满朝文武包括孛罗帖木儿都呆住,搠思监道:“察汗,你休要巧言令色,若果如你所说,你今日又岂会成为阶下囚?”
察汗叹道:“像你这样的奸佞之徒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在察汗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生死富贵,而是臣倾注一生心血的大元帝国。臣若造反,即便成功,自此以后内斗也会永无休止,短时间内将耗尽帝国仅剩的元气,亡国只在顷刻。而臣若甘心领死,则至少可以维持大元内部的平稳,孛罗帖木儿能力显著,至少还可撑上十几二十年。以臣一命而换取帝国二十年国祚,臣虽死何撼?”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间尽皆看向御座上的至正帝,眼神中满是疑惑。至正帝恼羞成怒道:“察汗,死到临头,你还敢矫言伪饰,果然是大伪似善、大奸似忠之辈,朕留你不得。”
察汗道:“察汗戎马半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恨威能扶大厦于将倾。但察汗尽力了,死后无愧祖宗神明。皇上,你杀老臣...容易,但百年之后希望你也能无愧成吉思汗和忽必烈大帝!”
至正帝额上青筋暴露,咬牙道:“好,你既然想要为国而死,朕焉能不成全你?来人,赐酒。”
“是!”一个太监躬身答道,随即取出一壶酒来,走到察汗身前,道:“察汗,此乃圣上特意为你准备的鸩酒,还不谢恩?”
察汗哈哈大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元亡国无日,然国之将亡,岂能没有仗义死节之辈?连懦弱的汉人中都有岳武穆、陆秀夫、文天祥这等千秋尚凛然的英雄好汉,我草原男儿怎能让他们专美于前?今日,就让我察汗的一腔碧血来点缀大元的如画江山吧!”
众臣眼见汝阳王被赐死,俱都心情复杂,他们中不少人以前还都是汝阳王一系的骨干,可是此时却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皇帝连鸩酒都准备好了,显然对汝阳王的杀意无可遏制,他们此时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又怎敢当出头鸟,接着为汝阳王说话?
可是杀了汝阳王之后呢?失去了最后一根擎天白玉柱,帝国这艘四处漏水的破船还能驶出多远呢?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便连皇帝自己,在看到察汗坦然饮下那杯毒酒的时候,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察汗真的有谋逆之心么?朕杀他真的对么?
随着一壶浊酒入喉,察汗脚步变得踉跄起来,渐渐的额头冷汗直流,不一会便跌倒在地。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子非皇子
就在此时,宽直的御道上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在此之前,既无人看到他是如何、何时到来,也没有值守的卫士示警,仿佛无声无息、从天而降一般。
那人自一出现,便直直的朝着众人走了过来,也不见他如何奔跑,却快得连持戟武士都不及反应,在顷刻间便已经越过数十丈的距离,来到察汗的身边。
御座下方安坐旁观的火欲魂和柳生云裳突然齐齐起身,不约而同的跨前几步,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刀、一拳向着来人猛攻而去,刹那间便已经临近那人胸腹之地。
那人不闪不避,左手竖起两指,在幻影重重的剑幕中只一探,便准确无比的夹住剑刃,随即漫天剑光瞬间消散于无形,只剩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于两指之间。而与此同时,那人右手成掌,后发先至,无声无息间便挡在火欲魂的拳头之上,只听砰一声闷响,拳掌相交,几乎连大地都颤了几颤。
柳生云裳和火欲魂此时已经认出了来人,但见自己二人联手却被轻易挡住,当下也不着急撤招,反而内力奔涌,浩荡而出,沛不可挡的向着来人冲将过去。
霎时间,但见剑刃上光芒大作,剑气流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连虚空都无法承受其威。火欲魂同样僧袍鼓动,龙象般若功全力运转,无上瑜伽勃发涌动,拳头之万钧巨力足以横推八马、倒拽九牛。
然而,对面之人一人硬抗两大盖世高手合力一击,却丝毫不见颓势,内力鼓动间,双手各自连续冲出九道真气,每一道的威力大小、运劲方式、攻敌手段既截然不同,又似乎一脉相连,彼此呼应间,一道真气被阻,二道真气复至,三道真气再相叠加,四道真气汇流,顷刻间便聚集起不可思议的磅礴伟力,向着火欲魂和柳生云裳冲击而去。
但听连续两声闷哼,火欲魂和柳生云裳被接踵而至的真气冲击的摇摇欲坠,二人鼓足内力,也只勉强接到第七道真气叠加,便感再难支撑,各自闷哼着翻身倒退,直飘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