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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外祖父外祖母,对于薛家人来说不啻于一道响雷炸响在薛家正堂之上。姚老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孩子三岁了,你三年前生下了孩子竟然不告诉家里?”若水低头道:“女儿不孝。”这时候不管薛家人傻眼了,薛明远也愣了,姚家不知道若水生下了浚儿么?
姚太傅在那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薛浚,然后指着薛浚颤抖着声音说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让我看看孩子。”大嫂连忙走了过去,蹲□柔声说道:“浚儿,大舅母抱你到外祖父那好不好?”薛浚看了看若水,若水点了点头,这才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姚太傅接过来薛军,瞬间红了眼眶,却哈哈大笑道:“像,这眼睛真像若水,若水小时候就是这样,眼里含着一汪水,让人忍不住去疼,生怕委屈了她。”姚太傅紧紧的抱着薛浚不撒手,哄着薛浚叫自己外祖父。姚老夫人在旁边着急的说道:“快让我也看看孩子。”
最后上手把薛浚从姚太傅的怀里抢了过来,看着薛浚的小脸,又搂又亲,心肝宝贝的叫着。若水的哥哥嫂嫂也在底下惊喜的看着薛浚,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外甥。薛浚看前面哥哥们都拿到了礼物,就到自己这没有,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给他。不再老老实实的坐着了,开始扭动起来。
老夫人笑道:“孩子不让抱着了,要去哪啊?”只见一把薛浚放在地上,薛浚三步两步的就跑到薛浩的身边,拉着薛浩的手就说道:“哥哥,我要玩那个绿色的小玩意,你借我玩一会呗。”所有听后都哈哈大笑,若水笑道:“你又熊你哥哥的东西,快回来。”
薛浚撅着小嘴道:“哥哥疼我,哥哥让我玩。”
薛浩小声哄着:“等回去哥哥把那些小东西都给你好不好,现在乖乖听话。”
老夫人看着笑了笑,赞扬薛浩道:“这孩子真是个好哥哥。”
“母亲不知道,浚儿都被他这几个哥哥惯坏了,就仗着自己有哥哥。”若水无奈的说道。
二嫂在旁边说道:“浚儿,一会上二舅母那去,二舅母给你拿好玩的东西好不好。”三嫂笑道:“三舅母那不仅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你去哪?”众人逗着孩子。
姚太傅自始至终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薛浚,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众人都互相见了面,薛明远和若水他们还住在若水原来的院子,那个院子大,住四个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老夫人拉着若水不撒手,薛明远让若水陪着岳母多说说话,说要换衣服,带着孩子先回院子了。
薛明远回到院子里,院子里的下人们就过来见礼。两个嬷嬷,八个一等在屋里伺候的丫头,八个二等在外屋打下手的,还有十六个粗使的。屋里就刚才这功夫已经打扫好了,薛明远一进屋就有淡淡的香味。屋里摆设并不耀眼,但全是稀有的古玩,屋外的廊下看着名贵的花木,薛明远端起茶杯一看都是官窑汝瓷的。
薛明远长出了一口气,这就是若水以前的生活,嫁给自己之前过的日子。薛明远正想着,下人通报说二夫人派人接薛浚去她那玩一会。薛明远说了声让奶娘跟着就放行了。
而若水这边到了老夫人的屋里,此时屋里只有姚太傅,老夫人,还有若水三人。姚太傅长出一口气,轻声道:“若水,姚家对不起你啊。”
66和离
姚太傅长出一口气,轻声道:“若水,姚家对不起你啊。”身为数朝元老的姚太傅看见薛浚的后马上,不消片刻就能想明白其中的种种事情。
若水却微笑着说道:“孩儿在姚家的荣耀下享受了那么多年,就应该维护这份荣耀。所以孩儿现在不知道父亲者对不起是从何而来。”不惜牺牲自己来维护家族的这份荣耀,这份维护包含着多少泪水多少沉重。姚太傅看着若水说着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违心与不情愿,面容还是那么平静。若水的心里已经全部接受家族带给她的荣耀与不幸。
姚太傅看着若水,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孩子,姚家再有权势也无法抗衡皇家。父亲再疼你也无法因为把这个事摆到台面上来说。皇命天授,皇权滔天。这不仅仅是区区简单地八个字,他背后充满着鲜血淋淋,它代表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一句话就可以翻天覆地的力量。
世家与皇家对于权力的拉锯战永远在进行着,双方随时随地都在做着不同程度的妥协,例如皇帝需要保护世家种种的权益来获得他们的支持。对他们的一些行为视而不见,提拔世家子弟,而与此同时皇帝也利用着世家巩固着自己的地位。而世家也同时支持的皇权,谨慎的维护着自家的权益,保护着自家的地位。
这就是藏污纳垢的名利场,就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开着华丽的尾羽。正面望去是无与伦比妖艳的美丽,而背面不过是一个恶心的屁股而已。皇家与世家维持着面上的欢乐融融的祥和,却在台面下进行着种种交易。
姚家会不会有一天倾全家之力反抗皇权,有可能,但绝不会因为皇家算计了自己女儿这件事情。若水在姚太傅的眼中很重要,但是在姚家这辆战车上她的分量太轻了,每一个人都太清了,家族的利益才是不容侵犯的。于是当姚家家族里其余的人知道若水带着孩子回来这件事情之后,他们第一个反应不是如姚太傅一样,把若水的心情放在第一位。
他们当年为什么对于姚太傅让若水匆忙嫁人这件事整个家族选择以沉默作为支持,最主要是因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做不了皇后,那么做侧妃的话只能依靠皇帝的宠爱,没有自己的孩子作为依靠在后宫中终究不能立足。就算抱来一个孩子养着,这个孩子比的过皇后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