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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有些犹豫不决,只好叫来了自己的奶娘,拉着唐嬷嬷坐下后,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这些事情还有自己的纠结都说了出来。然后撅着嘴问道:“奶娘,你说我到底应该把钱拿出来多少,要不要都拿出来啊?”
“姑娘别着忙,这钱啊是姑娘的它跑不了,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咱们还得商量商量才好。”唐嬷嬷一听这话忙说道。若水点点头道:“这不就是我想不明白了才叫您过来的么。”
唐嬷嬷笑着说道:“姑娘多想想是对的,这夫妻之间的相处啊不光要有真心,还要有一些技巧。老身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二奶奶是薛家的媳妇,而不是姑爷是姚家的赘婿。您要是把钱都拿出来是不是暗示姑爷,您的娘家非常有钱,您出嫁给您的压箱钱就比得上姑爷辛苦十几年赚来的钱?男人都好个面,你把钱都拿出来不太妥。”
若水撅着嘴点点头道:“我就是考虑到这个可能了,所以才犹豫啊。那你的意思是就拿出一部分呗?”
唐嬷嬷微笑着说道:“夫妻一体,不管这钱拿出来多少,这十万两银子最后也不会花在别人身上。姑爷不是说想保台州的铺子么,您就把那些钱拿出来就可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若水按照商定的结果开口道:“今天早上夫君说的事,我上午翻了一下我的嫁妆。我这里有三万两银子的压箱钱,这次就先拿出来,让夫君拿去使吧。”薛明远愣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还有这么一笔小小的财富呢,随即马上释然,若水的娘亲必然年轻的时候很受宠,还是能够攒下点钱给姑娘出嫁用的。
薛明远没有多想,自己娘子的嫁妆怎么能要呢,下意识地开口就说道:“娘子的嫁妆先留着吧,要是咱们家真出了什么事你再把钱拿出来,家里还是得留点钱的。我下午打算先去本家看看三叔或者六叔能不能借咱们点钱。”说着没等若水回话,放下碗急匆匆的就走了。若水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薛明远,低声叹了一口气,男人的面子不到最后怎么也放不下来的。他们有些时候就是为了面子而活的小动物。
这边薛明远来到了薛家本家,敲开了大门,直奔三叔房间。薛明远也没客套,直奔主题,反正自家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直接开口道:“小侄想跟叔叔借点钱把台州的铺子保下来,那个借期三年利钱照付,不知道叔叔手头方不方便?”
三叔没什么能耐,但是毕竟是薛家人,在公职又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三万两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想了想自己孩子出嫁成亲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三年内确实没有需要用到那些钱的地方,刚想开口答应。
在外面偷听的三婶推门就进来了,呵呵笑着说道:“还有真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急事。三老爷啊,我娘家刚才来人说我妹妹家那边出了点事,银子周转不开。我就做主把咱家那积蓄都借给她周转了,她说三个月后就能还上,还把房契放在我这作抵押,我说她外道,可是她偏说亲兄弟明算账。呵呵,我跟您说一声,房契我就收起来了啊。”
三叔无奈地看了看三婶,三婶狠狠的瞪了一眼三叔,三叔最后只能低下头,用沉闷的声音说道:“明远啊,真是不凑巧,那你别着急,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薛明远苦笑道:“多谢三叔了,那小侄就先走了,您留步。”说着薛明远就离开了三叔的房间,来到了六叔的与院子。
六叔听后很痛快的答应了,可是六叔那种快乐一天是一天,从不操心黄白之物的人,就是一个从不攒钱的主,所有的积蓄只有两千两,实在是杯水车薪。薛明远微笑着谢过,离开了薛家。登上马车,薛明远开始考虑还有哪能借来钱,利子钱倒是轻松就能借到,但是经商一大忌就是借利子钱。薛明远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一选择排除了。
亲戚之间借不来,只能问问朋友了,但是跟薛明远比较要好的这次也都赔了大钱,大家都在努力维持自家的生意不受影响,正常运作下去,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帮别人。薛明远只好把目标放在本地的几家大户,均被婉拒了,薛明远知道人家本就不在乎这点利钱,借钱给别人主要是扩大人脉。
而自己在生意上的决策上一次如此重大的失误,已经让人家重新考虑自己有没有价值值得结交。薛明远最后去了当地首富李家,可惜也被非常委婉的拒绝了。借钱这件事从古至今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太难了!
就在薛明远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家一家走的时候,在家里也有一个人在为了家里的事情痛哭流涕。有些流言蜚语就是越传越走形,薛家的事到底怎么样沈暮烟知道的不详细,只知道自家做生意赔了钱。这次是薛汀从同学口中听说在学给沈暮烟的,这过程中经过了多少人,歪曲了多少事实。
于是到沈暮烟的耳朵里已经变成了,薛家把钱都赔光了,还在外面欠着好多债!沈暮烟抱着薛汀就开始大声的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活好不容易好了一点,这下子全都没有啦,没有啦!”薛汀也没法安慰自己的姨娘,只能在那站着任其抱着。
沈暮烟除了痛哭失声,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是自己是正室,一定马上就提出和离了。可是她只是一个妾,她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走出薛家,而且她还得养活薛汀。一个正室和离之后或许还有可能再次嫁个好人家,可是一个妾就绝没有可能了,别说好人家了,普通的人家都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