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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院子里许愿,睁开眼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裴忌侧头看她,抬了抬眉梢:“怎么,不好看?”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离烟花太远,许的愿望是不是就不灵验了。”
话落,一根被点燃了的仙女棒递了过来。
少年拿着仙女棒,哄小孩似的语气道:“喏,用这个。”
时鸢好气又好笑:“这怎么能一样。”
“那怎么办?”裴忌挑眉,认真地思索了下,又问:“以后带你去天上看?”
时鸢拧眉瞪他:“裴忌,今天是新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少年又勾唇笑了,精致的眉眼被仙女棒照得亮堂堂的,眼底像是藏了光。
一如此刻。
原来他那时说的不是什么不吉利的话。
是承诺。
时鸢的胸口像是忽然被什么情绪急速冲撞着,心脏不受掌控,一下比一下剧烈,热得发涨。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曾经看过的电影台词。
“只是他说这话的那一秒。
就那一秒。
我突然很想很想跟他远走高飞。
从南到北。”
第23章 修罗场
次日上午,剧组化妆间内。
“时老师,您看看妆容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时老师?”
见镜中的人没有反应,化妆师又喊了一声,时鸢这才回过神来。
她抱歉地笑了下,“挺好的,就这样吧。谢谢。”
“好的,那我先出去啦。”
化妆师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蒋清也恰好在这时回来了。
“时鸢姐,我发现你今天一直在走神哎。”
时鸢翻着剧本的动作一滞,淡然反问:“有吗?”
“有哇。”蒋清一边说着,一边又忽然想起什么,兴奋道:“对了时鸢姐,你昨晚有没有看见放烟花啊?”
时鸢没抬头,不动声色地继续看剧本:“看见了。”
蒋清一脸心驰神往的样子,又忍不住嘀咕道:“昨天好像也不是什么节日,会不会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大佬为了小娇妻专门放的啊?”
时鸢的瞳孔瞬间放大,一种被抓包的心虚莫名升起。
“你整天都在瞎看什么....”
蒋清眨巴眨巴眼睛,嗅出一丝不太对劲的气息。
“时鸢姐,你脸怎么红了啊?”
时鸢佯装镇定地看了看镜子:“应该是房间里太热了。”
蒋清半信半疑地起身:“那我去把温度调低一点。”
25度,这也不算热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蒋清走过去开门,就见陈梓怡端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外。
她挽起一抹笑:“我来送杯咖啡给时鸢姐。”
“进来吧。”
大概是因为昨天喝了太多酒,陈梓怡的气色看着不太好,但脸上依然挂着明媚笑容。
她坐下来,笑容有些拘谨:“时鸢姐...我今天是想来谢谢你,昨天晚上,谢谢你帮我。”
时鸢笑了笑,嗓音轻柔:“没关系,小事而已。他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陈梓怡连忙摆手:“没有了。”
昨天那个刘总狼狈不堪地被送到医院之前,有人问是谁做的,他硬是连个名字都不敢透露。
足以见得昨晚来接时鸢的那个男人,背景究竟有多可怕。
陈梓怡握着咖啡杯,指尖不自觉捏紧杯壁,眉头也深深蹙起,泄露出她此刻的纠结不安。
时鸢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柔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陈梓怡心里一横,还是决定说出来。
“是这样的时鸢姐....我昨天下午在片场时,听见有一个工作人员在打电话,在电话里好像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他的举止有些奇怪,有点像是狗仔,可又带着一个工作证。我没看清他的脸。后来再想找的时候,人就已经找不到了。”
其实昨天下午发现的时候,陈梓怡并没有打算说。
虽然她入行时间不久,可也懂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多管闲事对自己总是没好处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像昨晚那样,时鸢明明可以装作没听见一样直接路过,可她偏偏还是回来帮她了。
进入这个圈子之后,陈梓怡其实已经开始逐渐习惯身边人的冷漠,最可怕的是,她好像也在慢慢变成这样的人。
可时鸢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陈梓怡曾经听说过很多关于时鸢的流言,说什么的有,有人说她追名逐利,被豫星的老总包养,不知廉耻。
她明明经历了很多来自外界的恶意,却还是在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这样的人,是该被人捧在手里的。
陈梓怡心情复杂,只能又提醒了一句:“时鸢姐,虽然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多多留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时鸢抬眸,弯了弯眼睛,感激道:“好,我明白了。谢谢你。”
陈梓怡把该说的都说了,便起身准备告辞:“没事,那时鸢姐,我先去拍戏了。”
时鸢面上微笑着,心里却有些乱:“去吧,拍戏加油。”
*
陈梓怡的话让时鸢一中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有了先前许子郁的事情在先,时鸢现在对于这些事都极为敏感。
趁着拍戏休息的空档,她交代好蒋清多留意一下片场的情况,又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跟洛清漪也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