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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

      小圆、囡囡、还有花花是之前带回来的那三只虎崽,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喂养,已经初具山林之王的雏形。
    阿满和阿融对视了一眼,乖乖地离开了。
    但是穿过月亮门后,两个小家伙儿就从另一边偷偷转了回来,鬼鬼祟祟地听墙角。
    .
    叶瑾声犹豫了一下,玄玠,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寻了晖之。谢青珣没有隐瞒,准备买一座宅院。
    买宅院?
    叶瑾声愣了一下,也是,既然之前说要离开,自然是要先准备落脚之地。
    那叶瑾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好了吗?
    嗯。谢青珣点头。
    .
    另一边,两个小家伙儿听到这里,顿时急得不行。
    阿融。小姑娘心一横,不如我陪着你一起装病吧?
    两个人的分量还能更重一些。阿融却摇了摇头,都装病了,有些太刻意。
    阿满咬着唇,也是。
    那那就交给你了!阿满抓着阿融的手,记得装得像一点儿。
    嗯。阿融重重点头。
    两个小家伙儿立刻小心翼翼地退开,准备起了他们的装病大计。
    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叶瑾声和谢青珣后面的对话。
    .
    院子里,叶瑾声忍不住追问道,在哪里?
    隔壁。
    哦,原来是话说到一半儿,叶瑾声猛得反应了过来,隔隔壁?
    叶瑾声仔细想了想,叶宅的隔壁,之前好像确实是没有住人。
    怎么选了隔壁叶瑾声心道。
    谢青珣低头,看着叶瑾声那毫无知觉的模样,不由好笑道,瑾声最近似乎不太想见到我,可我又不想离瑾声太远,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叶瑾声顿住了,他正在费力分析谢青珣话里的意思。
    我没有要赶你走。叶瑾声闷声道。
    谢青珣抬手,想要摸一摸叶瑾声的头发,但落下的时候,却故意捏了捏叶瑾声的耳朵,但你在刻意躲着我。
    这
    叶瑾声一瞬间卡壳,因为谢青珣说的没错,知道自己的冲喜对象就是谢青珣之后,叶瑾声确实因为尴尬而特意躲了几天。
    但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躲着你的。叶瑾声连忙解释。
    那是因为喜欢我?
    叶瑾声的眼睛蓦得睁大,不是,这话可让他怎么接!
    他到底是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
    就在叶瑾声挣扎的时候,阿满忽然哭着跑了过来。
    舅舅!小叔叔!阿融刚才突然晕倒了!
    什么?!
    叶瑾声和谢青珣齐齐转头。
    怎么回事?!叶瑾声蹲下身,焦急地问道。
    阿满拿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声音里满是哭腔,我也不知道,阿融刚才还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间就晕倒了!舅舅,小叔叔,你们快去看看吧!我好害怕!
    不等小姑娘说完,叶瑾声就一把将她抱起,跑了过去。
    .
    书房里,阿融歪倒在了一旁,脸色有些苍白,三只虎崽围在他的身边,正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他。
    阿融!叶瑾声将阿满放下,跪到了阿融的旁边,拨开了凑到自己身边的老虎脑袋,先试了试阿融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后,立刻将小家伙儿抱了起来。
    玄玠,叶瑾声匆匆往外走着,我先送阿融去医馆。
    我也要去!阿满小跑着跟在了叶瑾声的身后,我也很担心阿融!
    然而,以阿满的小短腿,就算她奋力拨动了,也还是追不上叶瑾声。
    正懊恼着,阿满忽然间觉得身体突然悬空,已经被谢青珣给抱了起来。
    舅舅?阿满的声音还有些哑。
    你太慢了。谢青珣又把小姑娘往上掂了掂,我带你去。
    嗯。阿满点了点头,搂住了谢青珣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舅舅,阿融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嗯。谢青珣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阿满的脑袋,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
    叶瑾声冲进医馆的时候,几乎吓了徐大夫一跳。
    这是怎么了?
    徐大夫!叶瑾声语气焦急,阿融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晕过去了,你快看看!
    晕过去了?
    徐大夫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将叶瑾声引到了一处床榻处,来,将人放下。
    叶瑾声小心翼翼地将阿融放下,在徐大夫把脉的时候,更是焦虑地开始咬自己的下唇。
    徐大夫神色凝重,在把完了一只手之后,眉头皱得更紧,又换了另一只手。
    叶瑾声在一旁看到胆战心惊,忍不住开口,阿融平时看上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晕倒?
    徐大夫把完脉,拧起的眉头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迹象,也不说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然而,这一切看在叶瑾声的眼里,却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徐大夫?叶瑾声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着颤,到底到底怎么了?
    徐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奇怪道,脉象一切正常,只是,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呢?
    .
    刚赶过来的谢青珣和阿满自然也听到了徐大夫的话。
    谢青珣眸子微微眯起,视线立刻就落到了还躺在一旁的阿融身上。
    阿满满脑子想的都是装病可能要被发现了,她挣扎着从谢青珣的怀里跳下来,几步跑到了阿融的旁边,抱住自家兄长就开始哭,只可惜,只能听得到干嚎,却看不见几滴眼泪。
    叶瑾声:
    谢青珣:
    事已至此,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融有九成的可能在装病。
    叶瑾声看了谢青珣一眼,叹了口气,摸了摸阿满的脑袋,温声道,阿满,你老实告诉我,阿融是不是在装病?嗯?
    阿满干嚎的声音停顿了一瞬,被她挡住的地方,阿融悄悄扯了她的袖子一把,提醒她要露馅儿了。
    但,已经晚了。
    谢青珣的声音在两个人的头顶响起,带着沉怒,还没装够?
    阿融这下也躺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正正好,对上了谢青珣那双藏着薄怒的眸子。
    舅舅。
    阿融慢吞吞地起身,阿满已经十分义气地挡在了他的面前,舅舅,装病是我和阿融一起想的!
    为什么装病。谢青珣沉声问道。
    阿融抬起头,直视谢青珣,不想你们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青珣:为什么装病?
    阿融:跟你学的。
    叶瑾声:好的不学坏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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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不想你们分开。
    阿融说话的时候, 直直地看着谢青珣。
    阿满则机灵地抱住了叶瑾声,嘴巴一瘪就想哭。
    叶瑾声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儿居然会是这种反应,想起之前谢青珣所言, 想将宅院买在隔壁, 心里顿时愈发愧疚, 忍不住道,我们没有要分开住。
    不就是冲喜么, 就当是别人开的一个没品的玩笑,为了外人而伤了自己在意的人的心, 那不就是妥妥的本末倒置?
    想明白之后,叶瑾声顿时更加心疼两个小家伙儿了。
    真的吗?阿满问道。
    当然是真的。一边说着, 叶瑾声一边看向了谢青珣,是吧, 玄玠?
    谢青珣垂眸,视线落到了叶瑾声的身上。
    .
    见对方看过来,叶瑾声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莫名的, 他觉得有点儿紧张。
    但最终,回应他的, 是谢青珣不高却足够清晰的嗯。
    阿满立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装病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偏差,但幸运的,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阿满兴奋地道。
    .
    徐大夫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 瑾声,你和谢郎君,闹矛盾了?
    啊被问到的时候,叶瑾声的目光有些躲闪。
    谢青珣接过话头, 解释道,嗯,出现了一点儿小问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徐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闻言笑呵呵地道,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隔夜的仇。
    嗯。谢青珣微微点头,谢过徐大夫。
    既然阿融是装病,谢青珣和叶瑾声不再胆战心惊,便准备和徐大夫告辞。
    却不想,这时候,忽然有人冲进了医馆,大夫!大夫!快救救他吧!
    来人满身狼狈,衣服皱皱巴巴,还染着大片的血迹,被他抱在怀里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上也满是血迹,眸光有些涣散,嘴唇蠕动,像是在无声地看着疼。
    徐大夫连忙将人引到了阿融刚刚躺过的床榻上,快!放下孩子,伤在哪儿了?
    后背。那个浑身狼狈的男人快步走过去,然而放下怀里那个少年的时候,却十分温柔。
    徐大夫没有选择脱去伤者的衣服,而是抄起旁边的剪刀,利落地将伤者的衣服剪碎,露出了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啊!阿满扫过那些长而深的伤口,忍不住惊叫一声。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让徐大夫他们分心,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阿融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这样大片的血迹让他有些不适。
    叶瑾声注意到了两个小家伙儿的不适应,抬起手,捂住了他们的眼睛,别看了。
    谢青珣牵起了阿融的手,我们回去吧。
    在这里他们也帮不上忙。
    .
    另一边徐大夫看着那些长且深的伤口,眉头同样紧紧皱起,这样的伤口,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后续的红肿发炎。
    虽然之前根据叶瑾声的建议,特意通过蒸馏的办法,制出了不少蒸馏水,但是这人伤口太大,之前准备下来的不太够用。
    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了,只能用烧开的水暂时替代。
    徐大夫行医多年,各种病症几乎都烂熟于心,而以这个少年目前的情况,就算是清理包扎了,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但是,作为一名医者,徐大夫必然会竭尽全力。
    徐大夫。叶瑾声看着那一道道的伤口,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可以尝试用缝合的办法。
    缝合?徐大夫眉头皱起,他知道叶瑾声不会无的放矢,合意?
    就是用缝衣针,像是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给缝起来。叶瑾声快速道,比起不缝合,伤口愈合地会更快一些。
    然而,还不等徐大夫开口,那个满身狼狈的男人就忍不住反驳了起来,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古往今来,从未听说过这种方法,你安的什么心!
    只是想象一下缝衣针在人的身上来回穿刺的感觉,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哪里能称得上是医术,分明就是酷刑!
    .
    叶瑾声也很是无奈,他知道说出来缝合,肯定会有人接受不了,若是以前的那些小伤口也就罢了,但是这个伤者的伤口实在是太大太深,若是不缝合,万一愈合的时候再度撕裂,反反复复,不仅会延长伤口愈合的时间,更严重的甚至会再次感染。
    无论怎么说,缝合伤口都比不缝合要好上很多。
    但是,叶瑾声也只是提出建议而已,徐大夫到底要不要采纳,还是要看他的意思。
    毕竟,叶瑾声在医术上,也只是知道点儿后世的常识,说是皮毛也不为过。
    .
    但,出乎叶瑾声意料的是,徐大夫只是犹豫了几秒中,就吩咐药童去取针线过来。
    大夫!那个浑身狼狈的男人震惊道,你怎么
    我不是在开玩笑。徐大夫面色严肃地道,我也不会拿伤者的性命来开玩笑。
    叶瑾声之前建议的酒精、蒸馏水、包扎手法之类,徐大夫都用过,而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些举措确实有用。
    所以,这一次,徐大夫也愿意相信叶瑾声不是开玩笑。
    更何况,用针线将敞开的伤口缝合在一起,虽然刚听的时候,觉得耸人听闻,但是以徐大夫的经验,又觉得缝合一事,好像并非无法理解。
    伤口愈合的过程,本就是被分开的皮肉再次合在一起的过程,而以针线缝合,细细思索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
    见徐大夫神色坚定,那个满身狼狈的男人,脸色仍旧十分难看。
    他有心相信这位徐大夫,但是基于以前所了解的,也不敢完全相信这位大夫。
    徐大夫一边麻利地清理伤口,一边沉声道,郎君,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么严重的伤,他能撑过去的可能性一般是对半分。
    那要是缝合了呢?
    不会更差。徐大夫估测道。
    听了徐大夫的话之后,那个男人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挣扎之色。
    那个少年伤得实在是太重了,男人咬着牙,最终还是同意了徐大夫的建议,那那就请大夫缝缝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