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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桶盖子上足足坐了十来分钟,我才颤悠悠地站起来,刚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杵门口站着的陈万钧。我惊得松开捏在手里的验孕棒,错乱不已地盯着他。他十分狐疑地紧紧看着我,又将目光放在掉地面的东西上。我尴尬地朝他笑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迫于无奈地缓缓蹲□去,又把东西捡起来。
本来是双手背在身后,把东西藏起来的。可他充满命令的眼神一传递过来,我就只好硬着头皮乖乖地把东西递给他。
我不是不想怀孕,只是这太让我意外了,完全就是计划外的产物,所以我真有点儿接受不了,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母亲的准备。
他拿着棒子细细研究一阵,后来双手竟微微颤抖,极缓慢地抬眼看着我时,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明显溢出狂喜的感情。
他的胸口开始起伏不定,一伸胳膊就把我揽进怀里,低头翻来覆去地吻着我的唇,好一会儿才轻言细语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的脑子又开始迷乱了,半天才给了句反应:“我也刚知道的,你、高兴么?”
他拦腰将我抱起,走到床边儿的小沙发上坐下,用额头在我头上抵了一会儿,二话不说就又开始吻我。我颇为担忧地窝他怀里倾述:“可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这会不会太突然了!我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儿呀!”
他不厌其烦地细细吻了我一阵,最后用双手将我揽怀里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悲催地又开始忙,我去哭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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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 ...
最近我变得越来越贪吃,只是吃了还是吐。反复几次,折腾得十分没有精神。
有时候我也会突然特别想吃一样食物,等到了嘴边却一点儿胃口也没了。
比如刚才,我让Fiona去给我弄点儿老醋花生米。一想着酸溜溜的东西放嘴里嚼着,就感觉特别饿。可当她跑遍大半个城市,把一碟花生米端至我跟前时,我只吃了两粒,便又开始狂吐。
等好不容易喘上气来时,我便跟Fiona道歉。她因为劳累,连发际都汗湿了。
Fiona蹲□,一筹莫展地盯着我:“筱小姐,你一天都没吃下东西。我很难过!”
看着她如此为我心疼的模样,我不禁感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我全当洗胃了!”
她这回并没有笑,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我去厨房,给你倒牛奶。”
陈万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其实我心里有数,从我因为孕吐而没怎么吃东西的那天起,他也很少吃过东西。
大夫给我开了维生素和营养液。近来我变得有点儿矫情,总不想住在医院,于是他就把我接了回来。
当我把大半杯牛奶喝下肚,并维持五分钟没再往外吐时,Fiona高兴地举着空杯跳了一段儿旋转舞。我被她逗得笑起来,她趁热打铁地说:“筱小姐,明天煮鲫鱼汤,你喝豆腐鲫鱼汤?”
我十分赞同地对着她点头,她乐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看陈万钧,然后一边暧昧地对我笑着一边走出房间。
陈万钧将我往怀里揽了揽,又低头吻我的额头。我绵软无力地靠着他,只一会儿便又有了睡意。
“还想吃什么?”我闭着眼睛疲惫地回答他:“不想吃了,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想吃什么,让Fiona给你做点儿吧。”
他低头十分轻柔地吻我的脸颊:“不饿,你睡会儿。”我都不记得有没有响应他什么,反正在极短时间内就睡着了。
好在肚里这小东西还有点儿良心,没折腾我几天就渐渐乖觉起来。两星期后我也只是清晨偶尔会吐那么一两次,除此之外基本能平静地渡过一整天。
这天我坐在车里,一面吃着葡萄一面欣赏窗户外并不怎么美丽的风景。这段儿时间他经常载着我出去转悠,车里总是备了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当我把最后一颗葡萄皮剥开后,便迫不及待地问他:“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他开着车,偏头看我时带着那么点儿不可思议。出发前我才吃了一大碗蛋丝鸭血滚豆腐、山药板栗鸡丝粥,以及一锅黑豆清炖黄骨鱼,锅子虽不大,锅里边儿的豆子和鱼却被我捞了个精光。
虽然我怀有身孕,不过这比原来还能吃的胃还是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一边抚摸依旧平坦的肚子一边找理由:“其实我不饿,是这小家伙太贪吃了!”
他虽然没有笑出来,却仍掩盖不了眼睛里的喜悦:“晚上回家吃。”说完就把杯架里的牛奶递给我。
我喝着牛奶,打量着窗户外边儿一排排的白杨树,觉得这个地儿越来越陌生。当汽车拐弯儿到宽阔的大马路上,直往那幢赭色的宏伟大门奔去时,我的心里就开始莫名地发慌。
尤其在看到大门顶上那颗写着“八一”俩字的红色五角星时,我顿时明白了陈万钧刚才说的回家,指的是什么地方。
眼看着他直接将车冲大门里开了进去,我急得直嚷嚷:“咱们这是去哪儿,干什么去啊?”
他只将证件交给站岗的警卫员,待那一丝不苟的小伙子跟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后,他才一边往前开车一边回答我:“回去一趟,他们都在。”
只“回去一趟”都让我不知所措近乎到极点了,陈万钧居然还说“他们都在”。“他们”是谁,为何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