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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太记仇吧。
越是心里慌乱,越慌乱她越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冷静。
不行,她姜岁玉绝对不能走原主自取灭亡的路,她要活下去。
崔陌舟现在吃她的,用她的,是时候该给她一些回报了。
清风院的院子里新种上了几盆兰花儿,引来了几只凤尾蝶在院落里流连忘返,平添了几分生趣。
主院派人让崔陌舟去侍奉县主,他昨晚就听闻了姜岁玉英雄救美以致腿受伤卧床的事,不曾想她会找他。
才跨进门,就见额头缠着纱布的姜岁玉,崔陌舟眉头微挑,看来她伤得不轻啊。
受伤也有受伤的好处,比如不用去点卯。姜岁玉的手破了点皮,勉强能抓筷子用饭。
余光瞥见崔陌舟来了,姜岁玉趾高气昂,“磨蹭什么,没看见本县主饿了吗,还不快来伺候本县主用膳?”
婢女默默地把位置腾出来给崔陌舟,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
崔陌舟前世见多了人情世故,早就练出了耐力,对她的颐指气使并不生气,反而问她,“县主想要吃什么?”
姜岁玉扬了扬下巴,点了最远的那道炙肉,崔陌舟会意,用公筷夹了肉也不放到碗里,直接送进她的嘴巴,直接把她给整懵了。
“还要些什么?”崔陌舟神色如常地又问。
姜岁玉脑子还没转过来,顺着他的话又点了最左边的菜,这回他不仅直接喂她,见菜汁粘到她嘴角,还格外贴心地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叫姜岁玉周身不得劲儿,汗毛直立。
“够了够了,”看崔陌舟还要夹菜,姜岁玉拦住他,随手指了个丫鬟,“你到一边儿去,让她来。”
偏偏崔陌舟明知故问,“是与修伺候不周,惹恼了县主了?”
“当然不是,是我怕累着九郞。”
“为县主效力,我不累的。”
姜岁玉不由分说地把他赶到一边去,“算了吧,我怕你想噎死我。”
总算用完了早膳,听管家说后花园的魏紫牡丹开了,姜岁玉稀罕得很,让崔陌舟推轮椅,带她去赏花。
“景王大婚的帖子早就送来了,到时候你与我一道去吧。”姜岁玉背对着他,低头嗅着牡丹。
牡丹娇艳,衬得她肌肤凝如羊脂,脖子纤细。
崔陌舟眼里酝酿着阴霾,藏在袖底的手指反复收拢又松开,姜岁玉毫无防备的样子,使他产生了轻轻松松就能拧断她脖子的想法。
她消磨他的意志,残害他的健康,昔日年少意气风发的他,到了她的手里,也不过是跌入尘埃、苟延残喘的死狗。前世的种种叫他怎能不恨?
可他只能克制。
“崔陌舟?”没听见他回话,姜岁玉狐疑地扭头,唤了他一声。
方才阴沉的模样全然不见,人前他依旧还是那个光风霁月、从容不迫的崔郎君,“听从县主安排。”
得了吧,亲眼看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嫁给他人,说不定正难受憋屈呢。只可惜,这是必经的剧情,她也无可奈何。
“天涯何处无芳草,顺其自然,说不定就否极泰来了呢。”
她在安慰他?
崔陌舟却闷声笑了,折断那朵魏紫戴在她头发上,他的眼神温柔又专注,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只是里面混杂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直觉告诉她很危险的东西,让她很不安。
“县主先担心自己吧,景王都要与别的女子成婚了,您就不伤心?”
恍然想起原主对景王爱而不得的痴汉人设这茬事,姜岁玉长叹一声,痛心捶胸,“谁说本县主不伤心,我这叫痛而不言,所以茶饭不思。”
崔陌舟嘲弄地勾起嘴角,本不欲戳穿她拙劣的表演。转念又想,她对景王的感情也不过如此,难得生出逗弄她一番的心思。
“我记得,县主早膳时才用了两大碗米饭。”
打脸打得有点快。
姜岁玉摸了摸鼻尖,开始强词夺理,“你懂什么,我那叫化悲愤为食欲。”
午后,淳于婧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向姜岁玉衷心致谢:“县主恩情,来日必报。”
姜岁玉受下了。
崔陌舟乘车出门,去归云斋订做砚台。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请求外出,尽管身边有两个人看着,以防他跑了。
归云斋的澄泥砚可谓天下闻名,文人骚客重金难求。
“掌柜,澄泥砚还有么?”崔陌舟问道。
掌柜留着髭须,很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