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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你外,不许其他侍郎沾染前朝官职,我下一道旨意便可。不是非要放谢明初离开后宫的。”
“久久,我实在搞不懂,他已经数次与你提出欲回前朝,你为何非要锁着他!”谢清平揉着眉心,耐着性子道,“你但凡待明初能像待佘霜壬那般,相识一杯淡酒,闲来品茶对弈。我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这一年半来,你对他做了些什么。你从未召见过他……”
“后宫那么多人,如今光有名有号的已逾两百,我没召见的多呢!”殷夜厉声道,“你怎么不给我全散了!”
立皇夫的诏书下达前,二人曾商量过,是否要遣散后宫。但反复思量后,还是决定不动为好。若是只有一两个,大可送入皇家寺院,稍待时日由母家接回自行安置,皇权暗子机关加强监视即可。然要是全部遣散,难保有不轨之人,泄露或大或小的事宜,小到一处殿室的位置原都是要防备的,暗子机关也没有这么多人手逐一监控。
当时商量这事的时候,至最后,殷夜道,“就是眼下储着他们,你我两厢堵心。”
“凡是总有代价。当日我一意孤行,自以为一心为你考虑,迫你立皇夫,如今这厢原是我该受的。”
“那我任性,一气之下大开后宫,遂成眼下局面,当是我的代价。我亦担起便是。”于大是大非,殷夜原与教她育她之人,一般理智通透,“而各家为谋权势,送人入我宫闱,来日修行几何,便是他们的代价。左右我无心分情爱与他们,但为社稷,自也不会亏待他们便是。”
谢清平想着,明明是这般深明大义之上的女子,如何在谢晗一事上百般扯皮。甚至从他提出放其离开后宫到此时人已就职参政,她还能耿耿于怀,恨不得再捉回来扔回昔日殿中囚着。
两人算上今日,已经连番吵了三回架。
然,莫说谢清平,连殷夜自己也觉得莫名。
“不吵了,多没意思的事。”谢清平先软了声色。
初夏的晚风穿廊拂来,他哄着殷夜在裕景宫正殿前的庭院里纳凉。殷夜不理他,僵着不肯动。他便将人横抱着置在了长廊上,自己站在她后头给她按揉太阳穴。
“我不过五日没入宫,你如何又梦魇了?”
数日前,因为争吵,他当真有些动怒,甩袖回了丞相府。本想静一静,晚些时候再去看她。却不想被黎州水患贪污的折子绊住了。丞相府中连夜会议。待到第二日,送折子入勤政殿,两人自是一般忙碌。只是会议结束,她亦是不肯理他直接便将他轰出了宫。
后来几日,他原也来此,然裕景宫大门日日紧闭着。直到今日朝会毕,司香暗里寻他,说她夜中惊梦,又是连着两日未睡,膳食亦用得不规整。他遂踢开了裕景宫的殿门,只是话还没说两句,便被她扯得又几乎吵了起来。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司香说你抖的厉害,一身的汗,梦醒了重新沐浴才又上的榻。”
谢清平坐下来,将她往自己胸膛靠近些,按揉着头部的其他穴道。
殷夜往下滑下去,枕在他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半晌道,“我梦到自己掉在水里,想让你来救我,可是怎么也喊不出声……”
“原来在这恼我呢。”谢清平笑道,“这怪师姐……”
“我还怀着孕呢,这样淹死就一尸两命了!”
“你、梦见你怀着孕落在水里?” 谢清平声色平静,心却纠起,手亦顿下来。
“好像沐浴时跌倒了。”殷夜爬起来,转过身,蹙眉道,“我还让你扶着我来的,怎么就挺着肚子一个人跑去了……”
说着,她垂下眼睑,双颊晕开霞光,“毓白,我们要个孩子吧。”
“毓白——”殷夜见他没反应,不由又唤来了声,“你怎么啦?”
“没有。”谢清平笑了笑,将她扶好,重新按揉起来,“是你的梦吓倒我了。你若真有孕,我自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哼!所以我没有身孕,你就能五日不来看我,亏得侧君陪我……”殷夜突然闭上了嘴。
“能讲讲道理吗,陛下,是谁关着宫门,还威胁我夜叩宫门是死罪……”谢清平话到一半,好似想到些什么,手下凝了点力道,“你后半句说什么?嗯?”
“我……”殷夜于直起身来,咬着唇瓣打哈哈,“他就是来给朕作画调香的,我俩不过论个风月喝盏茶。”
“这样,那成。”谢清平笑道,“本来慕容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