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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眼下这些证据足以将楚珣的谋反坐实!为楚珣求过情的武官皆心惊肉跳,忍不住未楚珣捏汗。
堂上,宇文湉讲这些放在眼里,满意地勾唇轻笑,众人都以为楚珣谋反之事板上钉钉之时,变故抖生,告密者中突然有人掀开自己脸上的面具,跪在地上,痛陈自己被人要挟,只得无奈做假证。
众人正懵着,那些被带上来的人证竟也跪在地上附和。
片刻,众人反应过来,他们竟然当着圣上和宇文大人的面当场反水!
宇文湉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脸色阴沉地看向楚珣。
偏这个时候楚珣有所感,也抬起头来。他眉目冷黑,唇角夹着讥笑和嘲讽。
唇角微动,他朝着宇文湉说话。
隔着很远,宇文湉看清他的口型,他说的是:“好戏开场。”
堂下登时乱了起来,朱大人高喝几声,惊堂木一拍控制场面。
那告密者往前走几步,重重跪下,掀开自己的外袍,从里面拿出一打子一模一样的信来。
高声道:“如今誊楚大人字的字模正在那南安坊如意酒楼的地下一城,若是陛下如今封锁骊山,派自己的人前去,定能找着证据。”
朱大人又问:“你就凭这个便能断定楚大人没有谋反?或许是你反水,在这里演两面派。”
那人高声道:“在下问心无愧。”
“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站起身,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直直从心头下面划开。
一时间鲜血涌出,沾湿了他的衣袍。他浑然不觉,伸手将自己的胸襟扒开,直直扎进自己心口下面:“在下问心无愧,特剖心为证!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朱大人忙站起身要人替他包扎,道:“何至于此?”
那人嘘嘘地喘气:“在下如今剖心只是因为楚大人对我有恩。”
他脚步虚浮,已有些站不稳,血滴滴答答地坠在青石阶上,他一脸煞白望着堂上所有人,突然猛地一头扎倒在地上,被人拉下去包扎。
与他一起的那几个告密者更是皆伏在地上,瑟瑟如鹌鹑。
堂上一时之间静可闻针,昭明帝脸色阴沉地看着地上的血。
半晌,他对着地上的告密者开腔:“朕已经派人将骊山封住,派人去查证那人所说之事。
他说的事最好是假的,若是真的。诸位怕也免不了遭此剖心凌迟之刑!”
振聋发聩!底下众人将头伏的更低,冷汗滴滴落下,将身下的黑色的石板打的透亮。
昭明帝催命般的话音已经落下:“事到如今,若你们从实招认,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朕保证给你们一线生机。”他冷冷哼一声,“若你们不认,便等朕的人回来。”
跪在一边的杜永昌打了个寒噤,紧了下手。看向一边自己的弟弟杜永吉。
杜永吉脸色发白闭着眼,并不看他。杜永昌又抬起一双眼睛瑟瑟缩缩地看向高堂上,对上宇文湉一双冰冷的灰眼睛。
杜永昌自知此事砸了,这些告密者撑不住了。而他想必也会丧命在这个地方。
终于,一个告密者受不了此等压力,招了。随着他的招认,身边的几个告密者也一一招认。
他们指认的幕后主使,正是跪在一边的杜永昌。
杜永昌脸上全是黄豆大的汗,讷讷说不出话来。
昭明帝话音冷漠:“民司的杜大人,你掌一司可知构陷谋反、伪造证据是什么罪名?”
杜永昌讷讷说不出话来,宇文湉却突然起身,道:“杜大人只是因着自家庶子庶女同时被楚大人所害,一时想不开铤而走险,才做出这种事来,忘陛下念着此种情况情有可原的份上,从轻发落。”
他寒冰似的眼神骤然窥向堂下的杜氏兄弟和一边的楚大夫人。
楚大夫人已率先反应过来。
脸上还是装出来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拜倒,带着哭腔道:“我那妹妹与她庶弟方桃李之年,被我家三叔害了到现在还睁着眼,未曾下葬!属实可怜!”
她嘴上这般说,心中却还在暗骂宇文湉果然是个人精!
这杜家的主事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料想宇文湉也不想留他。说出这样的话,看似求情,意思却是提醒,提醒众人那楚珣即便是没有谋反,手中也还捏着两条官眷的人命!可不能随随便便放过。
她这般说完。
杜永昌这才像是找着了主心骨一般,不断叩头:“望陛下体谅,从轻发落,罪臣实在是因报仇心切!”
一边一直未说话的楚珣突然开口:“报仇心切?”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