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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视这一份婚姻比她命还重要的孟妗妗,要离婚了。
    徐曼文拧眉,神色算不上多好看,她一手压在孟妗妗要打开文件的手指上,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问出口:“跟我讲真话,是不是沈家逼你离的婚。”
    孟妗妗提出离婚就等于净身出户,这件事阿竹不知道,徐曼文却是知道的,所以她觉得这婚不会是孟妗妗提出来离的,更不可能是她提的。
    “我提的。”这时候孟妗妗也不急着打开了。
    徐曼文蹙眉低头瞧着她,似乎不信。
    孟妗妗认真地再重复了一遍,“是真的。”
    继而又补充,“没人逼我,我也没有不开心,反而很轻松。”
    孟妗妗绽开笑弧,扯了几分原主脑海里的记忆,被那记忆影响,却没能笑得完整,“从鬼门关离走了一遭,如果我还想不通,死缠着不放的话,那就是蠢了。”
    “所以我想通了,离婚了。”
    被那些记忆影响得有些深,她索性不再想,转眼去看徐曼文,“你也不想我离婚?”
    “没有。”徐曼文回得很快:“离了好。”
    出车祸,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沈时遇不回来也就算了,一个电话也没有,甚至都没见沈家人。这场婚姻,她被忽视得太过分。
    至今能让她醒悟,虽然代价有点大,但到底还是值得的。
    “好了好了。”孟妗妗探手拍了拍眼眶红了的阿竹,“别想着别的有的没的了,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份协议有没有问题。”
    三人便凑在一起看协议,当看到后面离婚之后的财产分割时,孟妗妗愣了愣。
    只见那白纸黑字写着:双方离婚,女方将得到云城苏园沈宅私家别墅一套……
    私家别墅是当年原主和男主住过一次的婚房。
    不是说好让她净身出户?
    居然还给她送别墅?
    “就一栋别墅?没了?”
    阿竹不知那一份约定,神情愤懑,“我们找律师告他!”
    “不用,够了。”徐曼文拦住她。
    阿竹不解,“就这点财产赔偿,够了???”
    “唔。”孟妗妗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来了这里,拥有了原主的记忆,她的字迹都不用伪装,“当年我外祖父写婚书的时候,就说了,如果我主动提出离婚,就要净身出户。”
    阿竹瞪大眼,“那妗妗姐你……”
    “对,你姐我现在很穷,说不定都没钱给你们付工资了,你们走吗?”孟妗妗开着玩笑,看着两人。
    徐曼文摇头,“我卡里还有些积蓄,够吃,如果你没钱,到时候我可以拿出来。”
    孟妗妗失笑,“逗你们玩呢。”
    钱而已,又不是不能赚。
    手里有一栋别墅,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她赚了。更何况现在她手里还握着一棵“幸运树”,逆袭人生的金手指啊,她怕什么?
    “苏园的私家别墅卖多少钱?”孟妗妗问。
    徐曼文讶然,“你要卖?”
    “对呀。”孟妗妗理所当然道:“不卖难道让你们跟着我喝西北风?”
    “苏园的别墅一般是一千万起价,得看地段。”
    一千万啊……
    虽然不说特别多,那也够了。
    孟妗妗沉吟了下,“行,后续房子到手了,就交给你去办。”
    话音刚落,
    “谁准你卖了我们家的房子了?!”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把摔在墙面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惊了屋里头的人。
    孟妗妗蹙眉抬头去看,进来的人为首的是体态有些丰腴的妇人,面上的横肉遮住了以往的风姿,眉头一扬,来势汹汹。短胖的手指上披金戴银好几颗戒指,揪住了珍珠手包,美甲纤长,精心修过。
    除去她,伴在身边的有两人,一人是那天负气而走的洛相倾,此时她正挽着妇人的手臂,面有愁容,眉头蹙得深,浮上几分懊恼的神色,像是拦人没拦住的模样。而另外一人生的面容姣好,模样中隐隐能看出和沈时遇的影子,只是气质与沈时遇截然相反,面带愤愤,下巴微抬,尽数都是轻蔑。
    简直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不说洛相倾,孟妗妗几乎一眼就将妇人和另外那姣好面相的女孩认了出来。
    这是沈时遇的母亲和妹妹,也是洛相倾哄得最得心应手之人。
    也只消一眼,孟妗妗就明白了,这两人都是洛相倾找来的,而至于她离婚的事怎么就被洛相倾知道的,就得问沈时遇了。
    瞅见孟妗妗手里的文件,沈母眉眼一厉,支使一边的女儿,“时语,给我把东西拿过来。”
    沈时语应声过来抢,却被阿竹和徐曼文拦住了去路。
    沈时语进退不得,忽而蛮横将两人一推,谁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个举动,一时不察就让她跑到了孟妗妗的床前,直接扯走了文件,又跑回了沈母的身边。献宝似的递给自己的母亲,“妈,你快看看。”
    沈母接过来,将文件翻了翻,看到那后面的签名的时候,眸色一顿,旋即两手一扯,一掰,将文件撕了一个粉碎。
    孟妗妗眸中震颤,努力地掐住自己的手心,才忍住了上去打人的情绪,她眸光扫过已经渐渐围在门口的人,憋了几滴泪,像是气不顺一般泣问出口,“沈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夫人哼笑,“又想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