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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季的时候多备一件外套,等着她冻得瑟瑟索索地跑过来穿走。
所以也只有他才能对她提要求,他要她来看自己每一场比赛,要她帮自己写作文,要她给自己讲故事,全校操场集合的周一早晨,台上无聊的学生代表讲话,他总是站在队伍的最后,要她到自己身边来。
比起周明乔的别扭无措,聂琛对洛阑珊才叫收放自如,紧着不怕她不舒服,松着自信她不会离开。
周明乔记得,高一下学期,他们班和洛阑珊他们班周五下午第二节都是体育课。
一节课体育老师的教学内容结束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周明乔总是纠集班上几个同学打球。
有一次不见了聂琛,有同学说好像看他回教室了,周明乔便上楼去叫他。堪堪冲到教室门口,便生生止了步,教室里只有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洛阑珊趴在他座位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在睡觉,而聂琛靠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翻看杂志,闲着的右手勾着她散开在桌上的一缕头发,一圈圈绕在指尖把玩。
天花板上的吊扇呼呼旋转,吹动了谁课桌上没有合上的书页,哗啦作响,是偌大教室里唯一的声音。
周明乔站在门口,远远看了会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退了出来。
说起来聂琛和洛阑珊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动作,也没有交谈,或许连他们两个自己都不记得这个平淡的午后,可周明乔后来很多年都会想起这个场景,想起当时他们习以为常的无间,还有那一刻自己的多余。
从前周明乔并不敢去细究自己对洛阑珊的莫名关注,因为从无论何种角度看,她都不是自己该碰的人。回避她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因为他们生活的交集实在太少,离了那四方教室,就是两个世界。年少时的朦胧情愫到底稀薄得很,远不到非谁不可的地步,他继续走他的康庄大道,学业、工作、恋爱一个不落,她也渐渐成了他心底一点模糊的影子,时有时无。
摆脱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干脆地进击,惨烈地失败,烧心灼肺之后,相忘于江湖。
而他正因为没有彻底的失败,甚至没有真正的尝试,所以心里总有一点未尽的念想。
他原本没有想发生什么,谁让她一次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硬是将那一点星火烘成了燎原的欲望。
反正聂琛也早已成了过去式,他好像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刻意压抑那些由来已久的想法。
于是他就那么做了,步步为营,势在必得。
直到洛阑珊无意间道明当年高考后经历的事,周明乔莫名成了三个人中唯一的全知视角,不仅清楚地知道聂琛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还知道了当年她的失约并没有那么不可原谅。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地想起当年那个毫无办法的自己。
洛阑珊对不在意的人或事,总是有种目空一切的无视。一场篮球赛只要聂琛在,她就一点余光都不会分给他,无论他进了多少球。
他想起了高考后填报志愿那天,青春散场的时刻,他看着聂琛牵着她走出教室,永远离开他的世界。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默契还剩多少,他只是本能地感到危机,感到不可控。
可聂琛是他们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人。和她有未解的过去,她有权力全知之后再作决定;和他有十多年的情谊,他有义务给他一个交代。
这趟旅行,或许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但也是他不得不做的决定。
周明乔开着车奔驰在高速路上,竟开始没出息地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高速路上的风景一成不变。
洛阑珊扭着头看久了也实在无聊,偷偷瞟了好似专心开车的周明乔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问什么就问吧。”周明乔冷不丁冒出一句,仍看着前方,不看她。
“你会回答?”洛阑珊确实有很多问题,又怕追问会惹他生气。
“嗯。”周明乔应了声。
“他为什么会在张市?他在那儿做什么?”洛阑珊昨晚就想问,聂琛怎么会去这种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地方?
周明乔自嘲般笑笑,“果然。”
“果然什么?”洛阑珊莫名其妙。
“算了。”周明乔深吸了口气,无奈道,“反正人都要见了,让你提前点知道也没什么。”
周明乔再遇到聂琛也是也是凑巧。
大一暑假周明乔回家,正赶上他妹周明决小学毕业,父母正商量着带她出去旅游,放松放松。
周明乔只觉得好笑,一个小学生能有什么好放松的。不过他还是双手支持,恨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他好一个人在家逍遥快活没人管。谁知临出行,周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