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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吧……”
“站着别动。”聂琛从口袋摸出一个打火机,“我给你烧断吧,你把头发撩起来。”
洛阑珊把头发拨到一边,认真叮嘱,“小心点,可别烧到我头发。”
聂琛动作很快,空气中的焦味还未飘到女生前面已经被风吹散,衣襟上断开的绳子已经被抽出来,收入手中。
“好了。”他说完,便从她手中抽出长发,妥帖放下来,还欲说些什么,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骤然长响。
“哎呀,上课了!”洛阑珊惊呼一声。
洛阑珊一把拉着聂琛跑回教学楼,两人在楼梯间匆匆道别之后各自跑回自己教室。
后来回想起来,那天晚上洛阑珊其实漏掉了很多问题。
她忘记问他第二天早上要不要她帮忙带早餐,忘记追问他为什么请了这么久的假,也忘记问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打火机。
但这种忘记不是偶然,就像聂琛年年都记得她的生日她却永远都弄错他生日的时间一样,洛阑珊一直以来的都是付出更少的那个,她总是信口说出承诺,却转身就忘记,他或许在意了或许没在意,总之他从未要求她兑现。
她的关心总是发生在人家已经不需要的时候,尽管他永远都会告诉她没关系。
洛阑珊回想起来,其实聂琛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没关系。
她弄脏了他的试卷,他说没关系;她弄丢了他送的手链,他说没关系;她放了他的鸽子,他说没关系。
后来她忽略了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甚至干脆忘了他,她虽然没有机会再问,但她想他大概还是会说没关系。
夏日的蝉鸣还未正式铺天盖地,高考两天已经匆匆而过。
洛阑珊买了答案估分,真实结论是:不发生奇迹的话,总分也就徘徊在往年三本线上下。这边洛妈已经开始收拾陪读房的锅碗瓢盆铺盖卷准备搬回家了,洛阑珊看着她打包的动作多少次想提议“要不再等等,万一还要搬回来……”最后还是没脸说出口,只得吊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等着第二只靴子落下。
出成绩的时间到,洛阑珊在父母殷切的眼神中拨通查询电话,输入自己考号,机械的女声报出那个冰凉的数字的一刻,洛阑珊感觉自己周围空气都锐降好几度。
“你是不是输错了?再查一遍看看?”洛妈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
“对,再查查看?别紧张输错了。”洛爸开了个玩笑,但是没有人笑。
洛阑珊只好再输一遍,结果当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洛妈一把抢过她的准考证,认真按照语音提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再输了一遍,报出来的分数还是那个。
洛阑珊其实特别理解自家老母亲的崩溃。
这一年绷着这根弦憋着这口气的并不止参加考试的那个人,洛妈跟洛爸两地分居、进城陪读,跟高三生一样起早贪黑,为女儿料理三餐,辛苦先不说,这一大家子亲戚朋友都看着,明天人人都会问一句她女儿成绩怎样,届时她要如何自处,光想想都难堪得紧。
洛阑珊灰溜溜躲进了房间,不久之后外面传来父母断断续续的争吵,搅得她坐立不安,又惶惶然躲进了被子。
去学校交志愿表那天,洛阑珊交上一堆其实并不想去读的学校,班主任老刘在最后一次班会上,终于一改之前的说法,说高考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大家未来的人生还很长,前面还有更缤纷的前途,更广阔的人生。
洛阑珊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前途当然是有的,只是大家各不一样而已,那些闪闪发光的人都去了闪闪发光的地方,而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淹没在大多数里,无人问津。
洛阑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滑过那些锦绣前途已在脚下铺开的同学,心里不能说是不嫉妒的。
交表散会之后,同学们各自加上各种通讯方式喊完以后常联系之后便作鸟兽散,洛阑珊跟宝宝还有几个同学道别之后,坐回自己座位上盯着桌面上无聊画的鬼画符思考人生。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曲指在她桌面上敲了敲。
洛阑珊抬头看到来人,立刻笑开了,“你来啦?”
“嗯。”聂琛笑应一声,眼神很快移开,朝她后面某个方向点了点头。
洛阑珊顺着他目光转身,竟看到了周明乔,平时一下课就一溜烟没影的人,这会儿都高中散伙了竟还坐着没动。
洛阑珊听说周明乔这次高考发挥比平时还好,顶尖985是没跑了。虽然相交不深,但她也真心为他高兴,她朝他祝福般地点点头,周明乔依旧冷着脸,不接茬。
她也不介意,回过头来,对聂琛说,“走吧。”
聂琛朝周明乔做